墨简怔怔的看着眼前那道如水芙蓉惹人怜惜的倩影,不知为何,她看来是如此的安静全无一丝往常应有的活力,难道这也是因为雨水的关系?
“你找我?”
林昕静静的点了点头,轻微的动作间晶莹的水珠至她那洁白无瑕的面容中流落。
“正好我也有事想对你说。”墨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换个地方。”
“嗯。”林昕静静的应了声,便任由墨简牵起她冰冷的手心,随他走去。
小雨虽小却也未有中断的迹象,而在这样的天气下,可以去的地方自然是少之又少,所以墨简并没有领着林昕走太远,紧紧是在走到教学楼廊道的尽头处便停了下来。
看着林昕那苍白的面容,墨简不禁心中一紧,“你怎么这么傻?冻着了怎么办?”
然而林昕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墨简眼中那浓浓的关切之情,依旧低着头不知是何表情的淡淡答道:“我没事。”
“……”无声之中墨简缓缓的放开了她那冰凉而柔软的小手,缓缓的舒了口气,道:“你知道了?”
这本是个十分没头没脑也令人费解的问题,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林昕居然像是明白墨简指的是什么静静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
墨简的瞳孔瞬间紧缩,他怔怔的看着林昕,看着她那双渐渐闪现的悲伤眼眸。
“昨天我去找过你。”
而当他听到这里时,他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的讶异渐渐散去。
林昕静静的注视着那张满是无奈的笑容,咬了咬苍白的唇角,接着说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看出来,你喜欢她。”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十分的敏锐,尤其是在感情这一方面。
墨简重重的舒了口气,道:“我并不打算瞒着你,所以……”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林昕颤抖的说道:“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墨简怔怔的看着林昕,看着那双朦胧的眼眸,似乎想说什么,“其实……”然而却紧紧实在说出两个字之后便被林昕无情的打断。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
墨简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扬起那有些失落的唇角,他并不知道她究竟知道着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知道哪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事,但他却知道,她找他并不是为了听他的解释,而他带她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向她解释。
“让我说好吗?”
看着那双无助而悲伤的眼眸,墨简所能做的只有生硬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离开好么?”
墨简失神的看着那道颤抖的娇躯,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看着那一双闪烁着无助与悲伤的眼眸,他本该拥住她、安抚她、驱散那些令人心碎的悲伤,然而他却不能这么做,只因在这如春水流逝不归的青春漩涡之中,他已不知不觉的学会了理智,学会了即便悲伤、即便心痛也毅然掌控情绪的悲哀。
所以他所能做的只有点头,宛若一尊木偶般无声的点头。
林昕迅速的转过身躯,柔弱的娇躯如同狂风中的花蕾般无助的颤抖着。
“谢谢……”
哽咽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她也迈着那沉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的疾步奔去。
墨简怔怔的看着那道转眼间便已飞逝至视野尽头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的升腾一抹浓郁的痛苦之色。
“啊,谢谢。”
悲痛的声音在落下的同时,他也缓缓的抬起了那是灌了铅的沉重脚步。
雨至灰蒙的天空落下,如丝如线般轻柔的飘落在他的发梢、脸颊、身上。
上帝在雨中,而他也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般般合上了眼睛,昂起了头颅,扬起双臂,静静地接受着这来自上帝的洗礼。
人,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而人最为奇特之处只在于,只有在失去之后,人们才会学会珍惜,才会懂得后悔。
墨简是人,所以他也一会,会痛、会悲、会无奈、会麻木,而这一刻他也同样在后悔,只不过他所后悔的并不是她的离去,而是后悔为何曾经没有珍惜那段与她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或许林昕远比他想像中更为的聪明、温柔,所以她会明白也会离开,然而有一点她却错了,墨简并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至少这一刻他的心便在为她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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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二的寝室中,李天鹰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像是只落汤鸡的墨简,半响方才满是疑惑的问道:“雨什么时候变大了?”
他本不该这么,只因在墨简回来之前的这数十分钟里,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飘落至窗上微弱雨水。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或许也只因那双锐利的视线,一眼便洞穿了那些雨水之下的悲伤与痛苦。
墨简并没有回答,或是因为他明白,又或是因为他已有些麻木,他静静的看着空空荡荡只有李天鹰一人的寝室,过了许久才面无表情的张启了落寞的唇角。
“他们呢?”
李天鹰静静的看了一眼墨简,便再次双手抱头躺回了床上。
“补习呢。”
“补习?”
“嗯,关于戏剧学院的招生标准院系的分类之类的。”
“为什么不在这里?”
“不知道。”李天鹰看着上方淡淡的答道。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只因本来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