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万八千率领的两艘战舰、一艘商船组成的舰队,平安地停靠在了玄都的码头。经过和那位英国船长协商,留下了几名英国教练外,英国船长便带着那艘英国商船离开了,只剩下了那两艘战舰。
万八千又给宝山的袁铁嘴发了封电报,询问他招募士兵的情况办理得怎么样了。很快袁铁嘴给他回了电报,说是已经招募了四百多人。万八千立刻命令他将这四百多人让朱彪等人带过来。
袁铁嘴得到万八千的命令,立刻派人将朱彪找了来,道:“八爷,命令你们将新招募的这些新兵带到玄都去,这是八爷的命令。”说着,将电报拿给了朱彪看。朱彪并不怎么认识字,拿过电报来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尴尬地“嘿嘿”了两声,道:“老袁,这上面的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还是你给我念念吧。”说着,又将电报还给了袁铁嘴。
袁铁嘴接过电报来,说道:“这原文,我也就不给你念了。八爷的大概意思,就是让你把咱们新招的这些兵,让你们带到玄都码头跟他们会合。八爷他们已经到玄都了。”
“八爷,已经到玄都了?”
“是啊。”
朱彪知道,上次宝山一战,缴获了上千条洋枪,可他不知道,万八千又从赵丙君那里得到了更多的枪支,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八爷说没说,让这些新兵带武器过去?”
袁铁嘴道:“这个八爷,到没说。要不然,我再发封电报问问?”
朱彪点了点头道:“对!你最好发封电报问问。这四百多号人,如果没有武器去了也是摆设,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袁铁嘴点了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就发给八爷发封电报问问。”
朱彪坐在宝山县衙的花厅里等了一会儿,袁铁嘴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电报,道:“八爷,回电了。说不用带武器了。你看。”
朱彪道:“不用看了。既然八爷这么说了,那我立刻带人出发就是了。”
万八千接到袁铁嘴发来的电报,说朱彪已经带着那新招的四百多人出发了,欣慰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给他回了一句,知道了。
这么两艘悬挂英国国旗的军舰停靠在玄都的码头,自然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力。没过几天,便有几拨人来打探消息,想知道这些外国人想干什么。
玄都原来的最高军政长官是知府,民国之后,便改为了镇守使。玄都的镇守使姓汤,名勋。汤勋原本是玄都的知府,民国后,顺理成章地成了新zengfu的镇守使。在得知,有三艘英**舰来到追究管辖的地面时,甚是紧张。他闹不清楚,这些洋人来自己这里干什么。他是既不敢管,也不敢不管。不敢管,是因为惹不起这些洋人;不敢不管,是因为如果一旦出了问题,自己的官位难保,再追究起来,甚至有可能掉脑袋。他连忙派人去打探消息,当得知,这些悬挂英国国旗的军舰上都是些中国人时,顿时有点糊涂了。他连忙把自己的师爷叫了过来。
“师爷,你知不知道,咱们这码头上来了英国的军舰?”
“回东翁你的话,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那你说说,这英国的军舰到咱们这来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他们没有粮食、淡水什么给养,想靠岸补给一下吧。”
“可我派人打探过了,这船上基本是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没有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呐。我现在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冒充洋人?”
“有人敢冒充洋人?不能吧。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充洋人?再者说了,他们冒充洋人想干什么呢?我可没听说,他们干什么违法之事。”
“这也正是我所困惑的。师爷,你帮我出出主意,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要不要上报省里?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东翁,你要去拜会这些洋人?以在下之见,还是不去为妙。”
“为什么?”
“东翁,请想,如果这些洋人真是有公事,必定会派人来求见东翁你的。眼下,既然他们没有派人来,咱们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也不要向省里报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何必自找麻烦呢?”
“你说得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你的意思是咱们难得糊涂?”
师爷“呵呵”一笑道:“东翁明见!”
“好!那我就听你的,给他来一个难得糊涂!”
“东翁,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建议,拒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就算你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东翁以在下的愚见,应该还是派几个人不分昼夜盯住他们为上。”
汤勋闻听,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师爷,你说得有理……有理啊。你赶紧安排几个可靠、心细的人,给我把他们盯住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禀报。对了,师爷,你说这些洋人会不会突然攻打咱们的玄都城啊?”
师爷闻听此言,微微闭目,捻着海下的胡须,沉吟了半晌,道:“东翁,此事也不可不防啊。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真得动起手来,咱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岂不是净下被动挨打的份了?再万一把这玄都城丢了,只怕东翁你也是难辞其疚的。在下愚钝,请东翁多多教诲!”
汤勋伸手一指师爷,“呵呵”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