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接一阵激烈的枪声,保安团的弟兄们发起了突围。敌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们会选择这么一个突围方向,结果被他们一阵猛冲,撕开了一道口子,连长带领残存的七八个残兵杀了出去。敌人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在后面一阵紧追不放。连长大喊了一声,“郎青,你带弟兄们走,我掩护你们。”
“连长,你带弟兄们走,我留下来掩护!”
“少废话,执行命令!再啰嗦,我毙了你!”
郎青虎目含泪应了一声,“是!”将手一挥,朝身旁的弟兄们喊道:“走!”
在连长拼命的掩护下,郎青率领着五个兄弟,总算突出了重围。他们不敢走大路,怕碰到敌人,只好一路穿小道而行。因为敌人全是穿便装的,根本没有穿军装,他们无从知道,这些敌人是从哪来的,属于哪一部分的。从火力上,能很轻易地判断出,敌人肯定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不可能是当地的土匪武装,可到底是谁的部队,就很难说了。他们甚至怀疑,这支军队就是当地正规军,就更怕敌人围追堵截了。为了将敌人彻底甩掉,郎青给追兵布下了一个疑阵,故意将身上的一些没用的带标志ing的东西扔在了路上,而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而行。
六个人都受了伤,只是轻重不同罢了。跑了一阵,总算听不到枪声了。有人喊实在跑不动了。郎青忙劝大家再坚持坚持,现在哪怕多走一步,就离危险远了一步。在的劝慰鼓励下,大家只好又鼓起最后一点力气,进行前进。到后来,大家都实在走不动了,郎青自己也走不动了,这才找了个隐避地方坐下来休息。
六个人,或坐、或卧倒在地上,全都张着大嘴喘着粗气。郎青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他可不敢稍有大意,坐了一会儿,略略恢复了点体力,便站了起来,侧耳往四周围听了听,又挺身朝四下里观察了一阵,见周围除了鸟鸣、风吹树叶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动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重新坐了下来,将身体靠在树干上,怀中抱着枪,微微闭目养神。.
大家休息了一阵,体力恢复了不少,便又开始逃命了。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再也没遇到追兵,大家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郎青,现在咱们怎么办?”
“是啊。是不是该绕道回玄都了?”
原来,郎青最初的计划是,突出重围后,再绕道回玄都。可如今他们前进的方向却是离玄都越来越了,大家不免都有此一问。
郎青想了一下道:“咱们不回玄都了。”
“那咱们去哪?”
“去宝山。”
“去宝山?”
“对趁着天黑,咱们赶紧脱离敌人围追堵截,再想办法弄几套老百姓的衣服,然后去宝山。到了宝山只要见了袁县长他们,就能把咱们被围的消息告诉八爷了。如果咱们这个时候调头,往玄都方向去,只怕又跟敌人遭遇。凭咱们这六个残兵败将,全都受了伤,怎么打?你们说呢?”
大家听郎青这么一说,觉得甚有道理。他们现在子弹都快打光了,六个人的子弹加在一起,总共才有五发子弹,还不够一人一发的呢,一旦跟敌人遭遇,怎么打?到那时,只有被俘被杀的份了。
“郎青,咱们换了老百姓的衣服,那咱们的枪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朗青道:“当然不能扔了。这枪可是八爷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那你说,放哪?带在身上,要是路上有人查,怎么办?”
郎青道:“带在身上肯定不行,扔了更不行。”
“那你说咋办?”
郎青仰头看了看眼前那棵大树道:“呆会儿,等我缓缓劲,我把枪藏树上去。”
“藏树上?”
“是啊。天还亮着的时候,我已经看好了。这树上有一个还大的乌鸦窝,咱们就把枪先藏乌鸦窝里,在树上刻个记号,等下来,有机会咱们再来取,你们看怎么样?”
有人听郎青这么一说,立刻竖起了大指,道:“高!郎青可真有你的!你都快赶上诸葛亮了,抬头一个主意,低头一个见识。”
“我哪敢跟诸葛亮比?你们就别抬举我了。来,把枪给我。”
郎青来回上了好几次,这才把六个人的枪,全都藏在了树,然后又休息了一阵,便又借着夜se的掩护,朝宝山方向逃命去了。
这天,万八千陪着刘金蝉、李五儿、花浓正在玄都大街上闲逛。这些i子来,他也是难得有这么轻松的一天。自从缴获了那两艘i本军舰,又请了那几名洋教练,他几乎一有时间,就在给大家当翻译。他希望尽快让玄都号、上海号两艘军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而不是一个摆设,放在那里展览。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万八千领导的这支由难民组建起来的军队当中,只有很少几个人认识字,就更不要说懂洋文了。要说这些人中识字的稍微多一点,还算是霍元甲送给自己的那批人中,到有那么几个识字比较多的。凭这样的文化素质,要想在短时间内让这两艘军舰形成战斗力,比天方夜谈都难。万八千一边让洋人教他们,自己还要抽出时间来,教大家识字。哪里有时间再陪刘金蝉、李五儿、花浓她们逛街?
有了上海那次的经验教训,万八千又不敢轻易放她们单独上街,怕万一再发生点意外,自己就追悔莫及了。可如果派人保护她们,一来目标可能会更大,二来,这些人都还要学习呢。这几个洋人教练,可是万八千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