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音生气,非常生气,晶亮的双眼在黑暗的屋子里,被窗外的月色照得熠熠发光,就像是藏在森林暗处愤怒的小兽,随时准备扑出去将敌人撕碎在爪牙下。、.
怒不可遏将她的心也烧糊涂了,她想不明白,那两只狐狸是什么时候厮混到一起的?他们不是水火不容吗?为什么要合谋坑凌莫非的钱?
疑惑一个一个接踵而来,魅音暴跳的情绪也渐渐回落。
虽然两亿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财大气粗的凌莫非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无伤大雅。
而依照风沐城的唯我论,要真是看上凌莫非的财产,又怎会只坑他两亿,结果绝对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全部据为己有。
那么,他们究竟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恍然间,魅音觉得她已经分不清哪件事是真,哪件事是假。
如果说风沐城在演戏,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决裂,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似的。
如果说不是演戏,莫洛斯的事又做何解释?那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的报复手段,只有风沐城会只因为一个巴掌做出斩断人一辈子这种心狠手辣、惨绝人寰的事来。
在这漫天的疑问中,那些被她刻意尘封掉的宠爱,也不期然地被忆起……
他欺负她,在她身上装监控、放炸弹,把他们的暧昧照当做打击敌人的武器,无所不用其极的欺负她,但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她一星半点。
他说:“敢动她,一个字,死!”他也确实做到了,而且比死更残酷,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不如死。
安露西给她假放血,他叫安露西亡命天涯,惶惶不可终日。
莫洛斯煽她一巴掌,他毁莫洛斯的人生,永世不得翻身。
调戏她的竹中二郎,听人说,当天被人斩断手脚,弃于枯井。
往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未曾模糊一分一毫……每回想一件,心痛便加剧一分,心情如汹涌的波涛,在痛苦中百转千回,翻江倒海。
虽然在刻意地埋藏自己的感情,但是她清楚,无论他对她多么残忍,无论有多少的证据摆在眼前,她从未怀疑过他曾经的爱。
她只是认为,他“现在”不爱她了!他变得也只是“现在”!
魅音迷茫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似乎连眼睛也无法相信,因为他总能把情绪掩藏的很深,他若不愿意,谁也无法窥视他那颗深藏不露的心,他习惯了一个人承担,在从容不迫间、运筹帷幄中将一切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
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从不犹豫,更不会手软,无论那人是谁,哪怕是他自己的生命,在必要时也变得无足轻重。
亡命徒,独.裁者,自大狂,唯我独尊的疯子……
倏地,魅音睁开了眼,她怎么忘了,这才是真正的风沐城啊!
然而终于看清冰山的全貌,魅音的心中却更觉涩痛,既为他的独当一面感到心疼,又为他的独断专行感到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