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丢冷语的相互讥讽,转瞬便斗了个旗鼓相当。倒是偏在此时,忽听得旁边一声高叫:
“萧家兄弟,我说你放着好好儿的戏文不去看,怎么倒在这里欺负起我们安家妹妹来?你可别忘了,她祖父可是那位专门参人的左都御史安老大人,当年那是连上十八个血书折子脱朝服告御状的事情都做过的,你要是盼着那位铁面老爷子跟你死磕,那就随你!”
声到人到,却是钱二奶奶亦是记着那与安清悠开阁子之事,前来寻她了。
萧洛辰倒是不怎么怕被人上折子参,不过安老太爷那是左都御史,被这样的人物磕上了倒也难堪。
更何况既那钱二奶奶前来,以他这心高气傲的xing子,自也不肯当着别人的面再和一个女子纠缠下去。当下冷哼一声,却是负手立在一旁。
这钱二奶奶倒似是和萧洛辰很熟的样子,两人一打照个面,却是笑着说道:
“我说萧家兄弟,你若是欺负那安家妹妹,我这做姐姐的可是不依。这一次史通判家的孩子过周岁,怎么陛下居然遣了钦使?却还派了你来?”
萧洛辰微微一笑,那气质却又变得与之前不同,既非吊儿郎当的不着调模样,又不是那种冷傲锋利之态,倒多了几分沉稳含蓄之态,径自在那里淡淡的说道:
“倒也没什么,还是老路数,有些事情陛下觉得没必要下旨得闹出动静儿,自然是我这个无所事事地闲人为君代而cao其劳了。姐姐只当是他老人家随手出了一题,考校考校我这个不成器的懒家伙吧!”
他们这种人来说,话讲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钱二奶奶点点头也不多问,却是一拉安清悠径自向去了某个史通判府上借来的单间聊私房话去了。
“这萧洛辰当真可恶!什么人啊这是!”安清悠无论前世今生,最讨厌的便是那等轻浮无行的浪荡登徒子。来到单间之中犹自余怒未消,恨恨不已。
“来来来喝杯茶,那就是个不着调的人,妹妹到是不用放在心上。”
钱二奶奶微笑地安慰着安清悠,忽然倒间起了些打趣的童心,笑吟吟地道:
“不过这人虽说放浪形骸了点,本xing倒还是不坏的,又是陛下亲自教导出来青年才俊,皇后娘娘的亲外甥。京城里想嫁他的姑娘家却是大有人在。怎么着?要不然我替妹妹去宫里走动走动,撮合这么一位郎君也不错!”
“就他?就那萧洛辰?!”
安清悠差点叫起来,不过一瞥眼看到了钱二奶奶那副偷笑的模样,登时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当下却是作态不喜道:
“姐姐可莫要开这等玩笑,妹妹我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也绝瞧不上这等轻浮浪荡子。此事千万莫要再提,妹妹便是嫁猪嫁狗,也绝不嫁这萧洛辰!”
钱二奶奶扑哧一笑,连忙说道:
“好啦好啦,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姐姐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今儿个好容易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提那些个没影儿的事!”
安清悠左右一想这才作罢。
只是钱二奶奶嘴上说着不提那人,心里却是忍不住一动,又想起了一桩事来。
这萧洛辰既有皇上亲自教导着,将来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只是xing子却是太野太过叛逆,便是他那位亲姑姑当今的皇后娘娘为此也是头疼不已。宫里面早有风闻,说是皇后娘娘想要指一位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家给他为妻,好好拴一拴这匹野马的xing子。
这安大小姐知书达礼自不用提,又有一番接人待物的手段,刚才自己更是亲眼所见她和萧洛辰斗嘴斗了个旗鼓相当,这一次又是要参加选秀的。
如此众多的合适因素偏就那么巧的凑在了一起,说不定还真是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