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爽有些来气，睁开眼，却又在看到那张熟睡的容颜时，怒意尽散。
他斜靠在床榻上，双眸微阖，依稀可以瞧见眼睑下淡淡的青痕，昨夜他没睡吗？她记得他说有事出府，其实她一直好奇，会是什么事能让他连夜去办，很重要吗？
一定很重要吧，顾凌爽苦笑，怎么现在的自己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他不过是说要出府一趟，她就开始疑神疑鬼，怕他去找别的女人……
顾凌爽，当初提出让他放你离开的是你自己，怎么现在最在乎的也是你，若是继续陷下去，你还怎么离开？你还能保证自己，离得开他吗？
心口一疼，顾凌爽不敢继续想下去，很多事她一直在逃避，怕认得太清，她便会伤的更深，何必呢？
柔软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她拉开他的禁锢，当看到被褥全数盖在她身上时，她眼眶微热，有些吃力地将被褥一角覆向他，却不料些微的动作让他的身子滑下……
“啊……”忍不仔出声，顾凌爽被他压在身下，双手拼命推拒。
而刚刚才清醒过来的宇文城也是一惊，立即撑起身子，目光十分着急地凝着她，“是不是压疼你了？告诉本王，哪里疼。”
她抿唇不语，方才逼回的眼泪又旋在眼里。
“是不是胸口还在疼，嗯？”他见她只是哭着，手心为她揉按，却让她瞬间红了脸，直摇头，“不疼，你把手……拿开。”
他闻言一愣，视线望向自己的手心，正准确无误地覆在她胸口……
身下的顾凌爽见他傻傻望着自己，却又不移开手，她皱了皱眉，忍不住扭动身子，想要移开他的束缚。
蓦然，他似回神，指腹挑起她的下颚，就俯身过来，狠狠衔住她的唇，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热情如火，他似乎是忍耐了很久，想要一次性|向她索回来，摊在身侧的手被他强行打开，与他十指相扣，而他的另一只大掌则如同火苗一般在她敏感的身上游移，所到之处，均是一片战栗。
脸上潮红一片，顾凌爽明白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沦陷，当他的手从衣摆下探入，覆上她胸前的丰盈揉|弄，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寂静的室内，这样的娇媚清晰异常，惊得她瞬间回神，手一并覆上他的唇，“停下……”
“为什么？”他拿开她的手，低头，用鼻尖蹭着她的，就连那粗重的呼吸也喷在她面上，带着属于他的气息。
命令自己清醒些，她咬着唇，将视线移开，不去他炽热的眸，“上次，我没喝药。”
他没给，她也不想主动喝。
他细细凝着她，将她的手移开，指腹停在她的颊上，缓缓摩挲，“以后都不用喝了。”
想起那时房间里的瓷碗碎片，想起她脸上残留的绝望，他甚至大胆想过，若是能有个孩子，也许能将她的心拴在身上，不是更好吗？
呼吸一点点落在，他作势又要吻她，身下的她察觉，立即阻止了他的动作，“宇文城，回到王府了，所以你能不能……”
能不能将之前发生的那些，只当做回忆，别再继续沉沦下去了……
他拧眉，脸上有一丝惊诧滑过，眯眼看她平静的脸，那一刻，他似乎听到心房处有什么破碎的声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对一个人好，却被拒之千里之外，那种窒息的疼楚，让他一瞬间开始迷惘，就连起身的动作也变缓了很多。
不是没看清他脸上的错愕，顾凌爽却不想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闭上眼，刻意忽视他的存在。
这份情，本就不该继续存在，既然他不动手，就由她来。
不是唯一的爱，倒不如割舍，彼此才会好过些吧？
耳边，有穿衣的声音，那人的气息慢慢离开她的呼吸，双手死死拽着身下的床单，顾凌爽要很用力才能抑制住那种痛楚。
行走到门边，他忽而又停住了步子，手放在门把上，又收了回来，“顾凌爽，如果……”
他转身，有很多想要说出的话，却又在看到她躲避的眼神时，哽在了喉咙里。
如果，却终究只是如果，他没有一百分的把握，为什么还要去探索她的答案？
握上门把，宇文城终是跨出了她的房间，月色透了几抹，落在他身上，将本该高大伟岸的身影，却突显得寂寞异常。
秋水守在一侧，福身行礼，再抬头就听王爷下了吩咐，“你下去吧。”
“那……”娘娘怎么办？
秋水想问，可那道凌厉的目光让她硬是点了头，转身回了房。
寂静的门外，宇文城并没走远，看到她如今这模样，他又怎么走得了？
摸了摸藏在衣袖内的玉钗，他蹲身坐在了石阶上，冰凉的风滑过，他却仅是低头，一遍又一遍抚过那光滑的饰物，想象着他和她在府外那段毫无隔阂的日子，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路？
*
接近午夜，顾凌爽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发现胸前的那股疼痛再次发作，让她霎时冷汗直流。
翻转了几圈，她用手抓着胸口，唇咬得死死的，大半夜，她不愿惊扰到任何人，况且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忍一忍就好了。
可这次，似乎持续了太久，顾凌爽不得不咬住被褥，呜呜地哭着……
当宇文城听闻到动静，推门而入时，彼时，顾凌爽早已摔下了床，羸弱的身子狠狠颤抖着，看得他心口一窒。
“爽儿……”他吓得不轻，将她抱回床，又着急地翻着药盒，喂她吃下一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