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瓷瓶里,空无一物。
只因在车轿上,锦绣就将事情告诉了她,她担心得很,是以在那一个多时辰里,发了好几次病,而她害怕被锦绣知晓后不让她去,所以一口气吃了不少止疼药,才能维持神智坚持到这里。
垂下眸,她默不作声,眼前那双黑色长靴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他又重新站在了雨里,那么僵直的身影,让她只感觉到一阵眩晕。
其实当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她给他的爱是不是害了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她却没有帮他做一件事,反倒变成了他的负担……
他依旧站在雨里,不去管她,而她也不劝他,静静在回廊边上守着。
时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之久,当她终是抵不住那股眩晕,踉跄着向后倒去,锦绣一惊,想上前搀扶着,终归是晚了一步。
身子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顾凌爽眯着眼,好不容易才看清那人,霎时吓得一瑟,要退下行礼。
温热的掌心拦住她,皇帝摆手道,“不必行礼了。”
顾凌爽不明所以,看向一旁的于公公,也约莫猜出了大概,再看雨中,她浅声道,“皇上,能不能先让他进来?”
料不到她会这么问,皇帝倪向雨里的身影,语气平淡,“朕没罚他站。”
凌爽一笑,立即拿过锦绣手里的伞,提着裙摆就冲进了雨里。
锦绣看到皇帝对两人明显不同的对待,不禁疑惑道,“父皇,这次五哥要紫玉丹其实是为了……”
皇碉手,打断她未完的话,“朕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故意为难五哥?锦绣不懂,却见皇帝俯身和于公公说了些什么,后者便躬身离开。
彼时,顾凌爽在雨中软磨硬泡,最后甚至用自己的病当威胁,才将那倔脾气的男人给带回来。
“见过父皇。”宇文城淡漠地行礼,语气却没有一点低声下气的成分。
顾凌爽听着不禁腹诽,就这态度,皇上不把他拖出去杖刑,就已经很客气了。
暗地里推了推他,示意他收敛点倔脾气,顾凌爽才又朝着皇帝行礼。
这些微的亲昵举动,皇帝看在眼底,双手负后,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问了一句,“这次出府,是你陪着城儿?”
被点名的顾凌爽身子一震,连忙点头,“回皇上,是。”
“一路颠簸,不嫌受罪么?”
疑惑地抬眸,顾凌爽见皇帝的脸色似乎不那么严肃,才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说实话,挺累的,不过沿途的风景很美,再者有王爷陪着,不会无聊。”
她说着,故意扫了一眼宇文城寒冰一样的神色,笑意更浓。
她说的是事实呀,和他小吵小闹,虽然有时候也被气得不轻,但至少有人陪着,她很庆幸能够同他一起去,分担他的苦与累,还留下了一段足以回味一生的幸福记忆……
嘴角不自觉弯起,顾凌爽笑得很甜,那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显而易见。
皇帝的神色也柔和了一些,目光睇向顾凌爽,“宣王妃随宣王出府有功,如果朕允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宇文城眯起眸,看向身旁的小女人,可她却是一心系在他身上,想也没想就说道,“皇上能让王爷先去换件衣裳吗?”
说完,手腕一疼,顾凌爽皱眉,就见宇文城铁青着脸,她却依旧坚持己见,“皇上,可以吗?”
“这就是你的要求?”以为她玩的是欲擒故纵,皇帝淡淡审视她的每一个表情,细致入微,却找不到一丝纰漏。
顾凌爽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如果皇帝不想救,即使她说了又如何?
轻轻一笑,她将宇文城的胳膊环在怀里,点头,“嗯,请皇上成全。”
皇帝淡淡扫了两人一眼,而于公公不知何时早已回到了他身边,收回视线,皇帝拂袖转身,“于盛,摆驾回寝殿。”
“是。”于盛手里端着一枚锦盒,目光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宇文城,才躬身撑起伞,陪同皇帝离去。
路上,于盛一脸不解,“皇上,这紫玉丹不是要给宣王爷么?”
皇帝淡淡扫了那锦盒一眼,微微眯起了眸,只道了一句,“多事。”
*
“锦绣,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件适合他穿的锦袍?谢谢了。”顾凌爽也一把牵着宇文城的手,冲着锦绣一笑。
就这么将他带回锦绣的宫殿,他的反应太过平静,顾凌爽却感应得到他的压抑,果然,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就被他压在了门板上,呼吸狠狠拍打着她的脸,“就这么想死,嗯?”
那么好的机会,她却自行舍弃,他不禁怀疑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好了,别生气,快把湿衣服换下来。”顾凌爽拉着他走到床畔,自顾自说着,便埋头为他宽衣,先前的那些伤疤早已痊愈,连痕迹都找不到,目光所及处,是他精瘦的胸膛,听说男人最性感的肤色就是小麦色,而比起以前看的那些广告明星,他的确不会逊色半分。
“宇文城,你的身材真好。”她不自觉呢喃,末了,还好死不死补了一句,“至少,是我见过最好的。”
“王妃还见过别的男人对你裸|露胸膛?”他抓住那敏感的词汇,眯眼看她,早已忘记了方才还未完的话题。
顾凌爽调皮一笑,见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手故意在他胸口滑过,她得逞地弯了眉眼,“嗯,不算多,但十几个总是有的。”
电视上的广告,男人裸|露上身早已见怪不怪,她看了也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