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开时,小厮弓着腰,示意她进去。
顾凌爽微微颔首,转向青圭时,神色变得凝重了些,“青圭,记住我说的话,若是半个时辰不出来,你便离开。”
青圭眉峰微拧,想拦姿凌爽,她却早已踏步进去,后面跟着两名婢女,捧着礼盒。
穿过长长的回廊,尽头便是一方正厅,宇文无烈坐在那里,身侧靠着一名温婉女子,面容含笑。
这女子,便是太子新立的妃?
顾凌爽停住步伐,低头行礼,“见过大哥,大嫂。”
宇文无烈扬眉,示意身边的女子去扶,一边笑着问道,“这么晚了,不知弟妹来这里是为何事?”
顾凌爽轻轻一笑,扬手接过两名婢女手里的礼盒,便吩咐她们到门外候着,顾凌爽则是走上前,递上礼盒,“大哥新婚,凌爽和夫君未能前来,如今得了空闲,特过来捎一份新婚礼物,还请大哥大嫂莫要见怪。”
“哦?”宇文无烈淡淡地笑,看到侧身出去的两名婢女,眸里一闪而逝的黝黑光泽。
“五妹多心了。”太子妃看宇文无烈并不接,起身,下一刻却被那人锁进怀里,当着顾凌爽的面就是一吻,暧昧缱绻,娇喘连连……
“无烈……”
宇文无烈淡淡扬眉,眸中却没有一丝情|欲,“菲儿,先回房等孤,孤还有事和弟妹商量。”
女子望见宇文无烈眼底的坚定,终是点了点头,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看着他逼近,顾凌爽抱着礼盒,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部抵上墙壁,她心口一颤,唤出了声,“大哥。”
宇文无烈静静站在原地,审视她脸上的慌乱,缓缓一笑,“弟妹在怕什么?”
与宇文城如出一辙的玩味,让顾凌爽隐隐开始后悔,早知宇文无烈定不如表面看起来无害,可实际接触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笑容里噙满自信,顾凌爽甚至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手指摸索上一边的门把,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没有害怕,只是天色晚了,凌爽该回……”
门板方开启一角,就被一双大掌狠狠按住,顾凌爽一惊,手里的礼盒一松,翡翠玉珠散了一地……
“还说没怕?”男人的低笑在她耳畔,下颚忽然传来震疼,逼迫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拧眉回视这个可怕的男人,“你……”
“怎么,有胆子闯进府上找人,这下知道后悔了?”宇文无烈依然在笑,只是面容里没了往日的温和,眉眼间尽是阴冷,看得顾凌爽浑身发颤……
“人果然是你抓的。”她咬唇道,手指摸向后背的匕首,紧紧握住。
“该说你傻么?”宇文无烈笑着看她,眉角都是嘲讽,“且不说温晴夏是不是孤抓走的,光是弟妹如今私自来太子府,便是羊入虎口,你以为……孤还能让你全身而退?”
心下一沉,顾凌爽松开了匕首,沉静的眸细细凝向宇文无烈,“我不求全身而退,只要大哥能放了温姑娘……”
“可笑,孤为何听你的?再者,在五弟心里,你和温晴夏,谁重要呢?”
*
宣王府,临湘阁
在见到一室空寂之时,宇文城的心宛如被刀割了一般。
先前在皇宫,他本是与皇帝对弈,之后打算留宿宫中之时,玄璜才告诉他,青圭派人来传了话,说温晴夏失踪了,而王妃去了太子府。
简直就是胡闹,她真以为凭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力,就能进去救人么?
心里的愤怒越烧越炽,宇文城岂能不知宇文无烈的目的,只是……
“本王派给夏儿的暗卫呢?”宇文城眯着眸,静静说道。
身后玄璜低头,答,“回爷,那批暗卫全被下药,昏迷在别院不远处的酒楼里。”
果然,是她自己动手的吗?若是宇文无烈出手,那批暗卫必死无疑,而如今的手软,敲说明动手的,是温晴夏自己。
“爷,要去太子府么?”
宇文城淡淡一哂,“去了不正中大哥的计么?如今太子之位快要保不住的大哥,已经这般沉不住气,那本王,何不推他一把?”
*
一路拖曳,顾凌爽的双眸被黑布遮住,手脚捆绑,在她吃力地快要跟不上那人的步伐时,突然前方一阵闷响,紧接着门板被拍上,而她的身子也一同摔了出去……
清脆的木柴断裂声,顾凌爽只觉得全身似要散架,就连脸上也传来阵阵刺疼,伴着缓缓流下的粘稠……
她皱眉,眼前的黑布忽然被扯开,还未适应房间内的光线,身子便被提了起来,“不是要救人么?有本事,就带她出去。”
身子被扭向一方,顾凌爽吃力地眯着眼,方接着微弱的烛火辨清角落里蜷缩的女子,是温晴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无伤痕,顾凌爽才松了一口气,静静回视宇文无烈,“大哥,容凌爽说一句话。”
宇文无烈挑眉,不语,等待她的下文。
顾凌爽轻轻一笑,目光如炬,“有个像你这样残忍的兄弟,是宇文城这生的耻辱。”
头,忽而撞上墙壁,不用去触碰,便可知那流下的液体,是血。
缩在角落里的温晴夏见状,大声尖叫,宇文无烈皱眉,扬起手里的皮鞭就往角落挥去……
啪!
伴着咕咚一声,有什么落地,宇文无烈握紧手里的皮鞭,只见顾凌爽不知何时早已爬到了温晴夏身边,用背挡下了那一鞭。
“弟妹还真是善良,既是这样,孤何不成全你的伟大?”说完,又是几鞭,一下比一下重,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