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齐见了她的脸,惊呼:“竟然是她!”
蓝爵忙问:“此人是谁?”
张思齐捂着胸口喘气说:“她是锦衣卫影卫,陆杲的贴身心腹。/
“影卫?”
“嗯,影卫不同于一般的锦衣卫,乃是陆杲训练出来的死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西厂和锦衣卫一向水火不容,他前脚才到,影卫后脚就来,陆杲他莫非想夺聚宝盆?
想到聚宝盆,他看了眼蓝爵,心想:“此人武功如此厉害,竟连软筋散都不惧,留着终是个祸害。”他故意一个趔趄,蓝爵忙伸出双手扶稳他。他悄悄从怀里摸出匕首,抬手便往蓝爵心口刺去。
上官萦正蹲在地上细看那女影卫,侧头见了,大叫“小心”。蓝爵听见上官萦叫小心,只觉胸口一凉,不等反应过来,一掌将张思齐拍飞。
上官萦爬起来,从地上捡了一把刀,走到张思齐背后,咬紧牙关,一刀插了进去。张思齐立时毙命。
幸亏发现得早,匕首只刺入一个头,未伤及要害。蓝爵苦笑:“我跟这匕首还真是有缘,一而再再而三作亲密接触。”这匕首正是从蓝爵身上取出来那把,上官萦一直贴身带着,后来被张思齐收缴上去。
上官萦杀了人,吓得脸白唇青,浑身轻颤倒在地上。
蓝爵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好了,不怕,没事了。”
许久她才镇定下来。
两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只觉恐怖异常,半刻也不愿多呆,相互搀扶着回到沈家绣楼。上官萦惊魂初定,取出金疮药替他包扎。她从头到脚**的,刚才凶险非常,一直不觉得冷,这会儿替蓝爵包扎,才发现手指都僵了,连绷带都缠不好。蓝爵忙生火取暖,烤干衣服。两人午夜惊魂,又累又困,靠在一起昏昏沉沉睡去。
上官萦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身边空荡荡的,蓝爵不在。她四处寻找,见花园西边的角门开着,出去一看,蓝爵正在挖坑埋尸。她帮忙挖了个小坑,将那女影卫的尸体单独埋葬,并在上面压了块大石以作墓碑。
蓝爵数了数地上的尸体,“咦”了一声,“怎么好像少了?”
上官萦跟着数了一遍,张思齐一行共有十三人,地上却只有十一具男尸,“莫非是被野兽叼走了?”
“又不是荒郊野岭,哪来的野兽,地上也没见有野兽的踪迹。”
两人将尸体翻过来一一辨认,少了昨晚守在他们门外孙钱二人。
上官萦顿足大叫:“糟糕,他们定是逃了,早知一刀杀了,干净利落。”
蓝爵亦悔昨晚没有仔细查看,留有后患,只好说:“算了,后悔也没用。先将这些尸体埋了,免得引人注意。”
上官萦在埋尸前先搜了一遍身,其余人都是西厂令牌、零碎银两等物,只有张思齐身上多了一个玉瓶和一个锦袋。打开玉瓶,是一粒药丸,她放在鼻前闻了闻,正是“相思”一毒的解药,她如获至宝。解开锦带,却是她那对钥匙耳坠,忙揣在怀里,踢了张思齐一脚,哼道:“知道觊觎别人东西的下场了吧?”
两人将众尸体埋好,又将上面的泥土踩实,撒上落叶柴草等物,使它看起来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忙完累出了一身的汗。
回到绣楼,两人简单吃了点剩下的干粮。蓝爵看着周围说:“张思齐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你骗他说有密室,他居然相信了,可见人一旦有了贪欲,便会利令智昏。”
“他倒不是利令智昏,像沈家这样的富贵大族,有密室、地道之类的东西一点也不足为奇,他只是不够聪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