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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人!
凤九歌蓦地睁开眼睛,垂死的心境突然间柳暗花明,就像在汪洋大海之上遇到一块沉浮的木块,那种欣喜,有嘴都说不出口。
而就在一来一往对话的刹那之间,周围的情况陡然巨变。
所有威胁的力量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个无踪,就连她拼尽全力解决掉的那些残肢断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好像从进入这万劫地狱,就做了一场很惊险的梦似的。
可是一摸脸上,被划开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摸起来有一种特别的凹凸感。
那样的真实,提醒着她关于刚才的一切。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循着刚才说话的声音看过去。
面前,一道红影冲天飞起,在半空之中妖娆艳丽如罂粟绽开,一个流畅利落的转身,已到达目所能及的最高树梢。
而于此同时,这里那种不正常的黑暗好像消弭掉了一些,隐约可见一些场景。
那红衣人静静地高座在树顶之上,那张扬的身后是一轮的皎皎明月。而那狰狞的树杈就好像是一柄利刃,直插入月亮里面,就好像是毫不犹豫插入胸口的利刀。
那样的暗黑,映衬月光那无暇的皎白。
那团红色的身影,就好像是一团发光体,热烈而妖异,宛如那跳动着的火焰,熠熠闪光。
凤九歌很少光是看到一个人影就产生一种那样蓬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团在心里燃烧起来的火焰,让一颗冰冷的心猛地也加速跳动了几分。
大抵,这可以称之为震撼。
然而一切不要紧,逃命最要紧。
那个男人,刚才只是接过她一句话的男人,一瞬间成为了凤九歌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拉拢的对象。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能否交个朋友?”
凤九歌难得客客气气,双手抱拳,面色认真。
那男人遥遥地与她相对,整个身子却背对着月亮,所以看不清那脸部轮廓。只让凤九歌觉得,能将红色的衣服穿出这样一种张扬而热烈的感觉来,这个男人,就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魅力。
然而这句话问了出来,却得到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万劫地狱,只许进不许出。若想出去,必须得将这个地狱的所有恶魔打败。往前走两公里,有一个山洞,里面的人能够帮到你。”
这句话的意思是,帮她的?
凤九歌正疑惑间,只觉得才一眨眼的功夫,那抹红影已经飘落到了她的面前。
那一身瑰丽的红色衣袍,就像是黑夜平原里就像是黑夜平原里摇曳的一簇燎原之火,猛然间给人以震撼,强烈地触动着视觉神经。
他青丝半腕,两鬓垂落下来的墨发遮住了半张冷白玉覆盖着的面孔。就这样借着月光照过去,彷佛可以看见面具底下那令人屏息的面容似的。
没有看见真实的面目,却可以让人脑补。
这样的卓绝气质,让人着实难以猜到此人来历。
凤九歌也只能尽量地客气,双手抱拳表示了一下感谢:“多谢阁下。”
那人伸手一扬,算是回礼,除此以外却不愿再多说一句。
那样的侧脸,冷白玉的光芒闪烁着幽光,看起来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他眼,略微地低垂下了眸子,声音清冽如泉水,轻声问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凤九歌一听这话顿时一笑,有些随便地回答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贫嘴。”那红衣男子冷冷地斜瞥了凤九歌一眼。
凤九歌吐了吐舌头。
这里的月色,看起来都带着一股凄凉的感觉,眼前的这抹火红,好像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她见那红衣男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问道:“你要看着我去找那个能够救我的人?”
“嗯。”他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你不帮我?”凤九歌心中各种疑惑层出不穷。
按照刚才这个男子的身手,救她绝对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那红衣男子一听这话,顿时转过头来,有些好笑地看着凤九歌:“我为什么救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那个男人见到了你,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
凤九歌笑呵呵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原来是我想多了啊。”
说着开始动身往那红衣男人指着的方向走去,一转身间,双眼一敛,眸中神色全部遮挡在其中,不见真面。
这个男人不简单,万劫地狱之中,亦是卧虎藏龙。
她大抵猜到这个红衣男子要她去找的人是谁了。
白泽对她说过的,为与云后同甘共苦,自愿进入万劫地狱饱受煎熬的帝天行,也就是云傲天的父皇。
除此之外,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不小心提到了一个“云傲天”,这个红衣男人就救他脱离了危险。
有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人愿意直接地往外推吧。
凤九歌一耸肩。
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又沦为了一颗棋子。
不过在这种地方,能够活下来,就是做的所有的一切的目标。
她还要活着出去见云傲天呢,绝对不能随便地就在这个地方翘了辫子。
身后的红衣男子还真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看见凤九歌走得慢,他也不催促,一副慢条斯理似闲庭散步的模样。
凤九歌边走边用余光偷瞄身后的那个男人,然而总是在下一秒就觉得整个目光都被针尖刺了一下,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