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心直口快地尖声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家小姐现在都这样啦,哪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啊?你们还想赶她走?!”
林心如的心也是一寒,但是她正逢剧变,没心思去和他们争辩。况且人家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是什么过错,在死亡和权利的威胁之下,亲情早就变得一文不值。
“哎,你……”
钱嘉乐还要说什么,却被王姬拦口截断:“他不是这个意思。念在我们亲戚份上,我们也没那么绝情。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蓉蓉,你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就得隐藏身世,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林心如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钱嘉乐又道:“但是,总不可白吃白住的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一来呢可以隐藏你的身份,二来呢,也可以为你的生活做个保障。”
林心如现在六神无主,只得道:“表姨夫,您说吧。”
“我的意思是说呢,以后你就跟我同姓,姓王,是我表妹,从常州而来的。以后呢,就在店中弹琴娱乐一下客人。”
“什么?”“春花”腾地站起来,逼问道,“你让我们家小姐抛头露面?!不行!”
钱嘉乐瞪着“春花”,语气一下子强硬了起来:“怎么不行啊,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收留你们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走,我是不会留你们的。”
“你……”“春花”无话可说,只有怒目而视。
王姬坐到床上,说道:“蓉蓉啊,表姨夫说得对,做人嘛,要面对现实。既然家门不幸,就得靠自己的双手生活,难不成要我们照顾你一生一世吗?”
“你们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春花”忿忿道。
林心如看透了人世的虚伪和自私,反倒显得相对平静:“春花,表姨夫说得对,不管天大地大,我们俩能去哪呢?暂时留下来也是个办法。自己找生活也是应该的。”
“小姐!”“春花”又哭了起来。
钱嘉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还有啊,我们现在这里呢,住房非常之紧张,麻烦你们等一下把房子打扫干净,腾出来给新客人住啊。”
“那我们住哪啊?!”“春花”怒道。
“问得好啊,你们是下人来的,当然是住下人的房间啦。”钱嘉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春花”语噎,转头急道,“小姐!”
王姬翻了一个白眼,也扭头走了。
“小姐!”“春花”对林心如的沉默很是不解。
“春花,收拾东西……”林心如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喉中已经哽咽。
……
“cut!!!很好!!!换景。”唐谦说道。
……
钱嘉乐将两人带到了一间简陋的房中:“其实这间房也不差的,又大又亮堂,空气又流通啊,你看看。”
钱嘉乐指着一张两尺来宽的小床道:“就睡这张床吧,你看看啊。”
“春花”一看,急道:“哎,我们两个怎么睡一张床啊?”
“哎呀,互相将就一下嘛,应该没问题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一个睡地上一个睡床上,绝对没问题的。”
“喂,你不要欺人太甚啊你。”“春花”心头火起,将林心如揽到身后,直视着钱嘉乐喝道。
“哎呀,真是啊,你是丫头的命小姐的身子啊,有地方给你们住,算是你们赚到了,还嫌这个嫌那个的。你真是的,先这样了!”钱嘉乐不耐烦地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春花”一脸委屈地望着林心如:“小姐,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哪?总不成在这里受气吧?”
林心如叹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爹会无缘无故变成反贼。”
“还不是那个杨广狗贼!”
“都是我惹的祸,要不是我遇到杨广,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林心如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小姐,不要这样说。老爷本来就是个正直不阿的人,杨广一直想跟他对立,一直都把老爷视为眼中钉。这跟你见到他根本就没有关系。”
“可是爹一向忠心耿耿,得到皇上的器重,怎么会在无缘无故之间忽然由忠臣变成反贼了呢?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替爹平反。”林心如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不容圜转。
“可是小姐,我们两个女流之辈,想要替他平……”“春花”忽地住了口。
林心如也知道此事艰难,她缓缓站起道:“我相信,只要苍天有眼,不管有多少艰难,我都要替爹平反!”她从包裹里拿出些首饰,“春花,这些首饰,你到长安去变卖掉,想尽办法,收拾我家人的遗体厚葬,然后在法门寺立个灵位,让他们泉下有知。顺便打听一下我爹被害的原因。办完这些事情以后,你就自由了。”
“春花”一惊,急道:“小姐,你不要我了!”
“春花,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情同姐妹。可是今非昔比,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
“春花”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大哭道:“小姐,春花不怕。夫人临死之前说过,我要照顾小姐一辈子的!小姐,你等着我,我办完事情以后回来,我们一起、一起替老爷伸冤!”
“春花!”“主仆俩”抱头痛哭。
……
“cut!!!很好!!!先放饭吧。”唐谦说道。
为了赶时间,唐谦要求演员们尽量不开小灶,都统一吃剧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