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风特地穿了件玄色的罗裙,黑色的薄沙罗裙将洛紫风的皮肤存托的更为白皙,高高的束腰,除了胸前银色的刺绣便没有再多的装饰,使整个人看起来淡雅、从容中又多了份威严。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都喜欢花红柳绿的颜色,少有人会穿一件玄色的罗裙,这让洛紫风一进入正厅便让在场的人惊艳的同时,又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压抑感。
王爷和王妃坐在上座,厅里厅外虽站满了丫鬟、婆子,却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到。
洛紫风上前施礼,落座后也低头不语,由着这压抑的气氛覆盖全场,打定了主意——‘敌不动我不动’。
一阵低涕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洛紫风随声望去,竟是柳焉跪在靖王爷身侧,低低的抽涕着。
一身桃色的罗裙,明显不是昨晚的那件,加上脖子、颈后的吻痕,看来昨个是成了事了!
这就有意思了!若是柳焉不在,今天这阵势必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如今柳焉像个受气的媳妇般,跪在——靖王爷的脚边,这就有意思多了。
显而易见,今天这阵势是为了柳焉来的!不过——,既如此——也不应该叫上自己呀!
两人一块,数罪并罚!
不不不!洛紫风暗自摇了摇头,这绝不可能,除非靖王府不要‘脸’了!
“行了!别哭了!”王爷威严的开口,众人的目光随即都看向噤了声的柳焉。
深吸一口气,靖王爷再次开口道:“此事——,王妃决断吧!你姨母——,绝不会亏待了你!”说完冷冷的看了靖王妃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颇浓。
靖王妃的脸色顿时由青转黄,袖口里交握的双手气的发抖,‘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柳焉,让自己这张脸往哪搁,以后在下人们眼里还怎么树威,还如何遏制那些个起了心思的丫头们,这王府还有没有好日子了?’
无论心里是怎么恨的,靖王妃仍维持着一脸的笑意:“此事若发生在别的丫鬟身上,‘勾引’主子,按‘家法’理当——‘杖毙’!”
不去看柳焉惊恐的眼神,和王爷警告的厉目,靖王妃接着一脸无奈的说道:“毕竟事关我自小‘疼’到大的侄女,我怎样决断都撇不开这偏心的罪名了,不如——”
说到这,靖王妃转头看着洛紫风,亲热至极的轻声道:“紫风成亲那日,我便将代表府内主事权的凤环镯交给了紫风,如今紫风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也该是掌管这靖王内府的时候了!”
洛紫风一愣,心中暗笑,原来叫我来是当黑脸的呀!
虽然靖王妃给了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可洛紫风仍和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一样,暗自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当‘炮灰’其他的事——好说!
把靖王府这潭深水搅浑,一直以来都是我坚持不懈的目标!
我力争做到更好!
洛紫风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眼角瞥见那伺候段沐琪的小厮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人多才好玩呢!洛紫风暗自偷笑,抬眼一脸正色道:“紫风如何有这能耐掌管靖王内府,万万不敢!”说着自手上撸下凤环镯,双手一拖递了上去。
“哎!”靖王爷和靖王妃竟然同时默契十足的抬手制止,全没了刚才针锋相对的模样。
洛紫风心中一愣,很明显,自己身上有他们更为重要的秘密,是什么——?
“你娘年纪也大了,这些年身子也不好,世子尚未成亲,你就勉为其难,接手这靖王内府的事吧!”王爷威严的开口说道。
虽然王爷解释的很合理,可就是因为太合理了,反而更让洛紫风觉得有问题,这番看着合理的解释根本经不起推敲。
先说王妃就不是个不能主事的身子,就算真的身子骨不好,也不耽误用人吧,何况还有的是愿意分担的姨娘呢,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媳妇吧。
看了看明显不想再提这个话题的靖王爷,洛紫风心知这凤环镯是送不出去了,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柳焉,却不其然的看见了柳焉眼里满腔的愤恨。
其实昨晚的事,柳焉只一想,就知道自己是着了洛紫风的道了,可偏偏此刻又什么都不能说,硬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昨晚的宴会是自己请的,药是自己下的,就连在王爷面前也是自己自愿拽下衣服的,自己说什么能有用。
说‘我昨个是中了媚毒了!’
这要是真不管不顾的说了,先说不见得能打击到洛紫风,怕是第一个恨死自己的,就是‘趁人之危’奸淫中了媚毒的自己的——靖王爷了!
局时,别说其他人,就是靖王爷也会逼自己——‘一死’以期正其身了!
而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靖王爷,所以柳焉便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再看洛紫风时怎能不气的咬牙切齿。
“不如让柳焉妹妹坐着吧!总是这么跪着,这身子骨如何能受得了?”洛紫风盯着柳焉轻笑着说道。
眼神至始至终笑看着柳焉,这话既不是询问又不是用靖王内府主事的身份下的命令。
刚刚推却了靖王内府主事的靖王爷和王妃偏偏又不好在此时插嘴,所以洛紫风说了半天,整个场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静了半天。
“娘——,你看,我说的话都没人听的,这主事我怎么当的起?”洛紫风说着,一脸委屈的看了柳焉一眼,将手里的凤环镯再次递到了靖王爷、王妃面前。
靖王妃立刻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