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从任泽默家离开,漾歌已有大半月没再见他。他与莫瑾旖的关系日趋亲密,已有多次被记者拍到他们出双入对的画面。漾歌虽是刻意不去留意他的消息,但每当报纸上出现两人的新闻时,总会有些八卦记者会寻到她,偷*拍她的生活,耳中也常有流言蜚语流入。她不堪其扰,心中郁结难解,每有记者拍到她的照片时,都是一副憔悴的脸色。因而报上有关她的消息总是不大好看。幸而娱记见抓不到更劲爆的内容,也渐渐淡去了对任泽默两人的关注。至此,漾歌的生活才慢慢平静下来。
没人再向她提起任泽默后,漾歌也开始很少想起他了。她现在每天照常地上学放学,与同学间的关系从上次聚会过后渐有好转。同学中以叶梓桦对她最为热心,她漾歌拉去参与了学生会,还让漾歌帮忙策划校园活动,她总说漾歌的个性要学着活泼一些,要积极地与外人交往。漾歌感激她,对她感觉颇好,两人慢慢熟稔,成了好朋友。在叶梓桦的带动下,漾歌的生活愈渐忙碌,每天空暇的时间所剩无几,忙着学生会的事,忙着社团的事,很多时候总是到半夜才回家,一回家就到头就睡,周末还积极地跑到学校帮忙。成天转得跟个陀螺一样,就连秋以人,也不常能见到她。
秋以人嘲笑她,怎么她一个学生,比他这做总经理的还忙。
漾歌笑笑,挽着秋以人的手,撒娇道,这不是很好吗?看他妹妹,现在变得多开朗!
秋以人淡笑,丹凤俊目幽暗深沉,看不出情绪。
似乎所有的事都恢复了正常。
近来任煊倒是时常来找漾歌,漾歌与他,也恢复了幼时的相处,两人凑在一起打闹嬉笑,比儿时的情谊更好上几分。任煊是个放荡不羁的性格,任父的话他原本就没放在心上,喜欢与谁来往,不喜欢与谁来往,他只凭自己心情,谁也管不着。他对漾歌,目前仅限朋友之谊,若说有别的,倒确实是有几分怜惜,见漾歌近日来脸上的笑容虽然越来越多,可身子却是越见清瘦,他也明白其中原因。他不提任泽默,也没有试图开解漾歌的意思,只是对漾歌,却越来越上心,有好吃好玩的都想着要带漾歌来试一试,哄着她能开心点。
当时任煊从没深想自己对漾歌的感情,只当她是自己的好朋友。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他守着漾歌突然想要深究,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怎么喜欢上的这丫头,才细想到这一段,原来盼着她好,盼着她开心,盼着她幸福——这才是最纯粹的爱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眼前,任煊虽然是没觉得自己跟漾歌之间有男女之情,但看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有好事的报纸媒体将这件事跟日前创展集团城南项目招标,任远建筑中标的事,还有连日来创展集团连番出手,明里暗里地压低a集团抬高任远建筑的动作联系到一起分析,得出了“秋任两家联姻在所难免”、“任煊回归,不日将接管任远建筑”“、秋漾歌不甘受辱,下嫁任煊只为报复任泽默”、“任泽默赢得爱情,却沦为傀儡”……等一系列结论。
只是报纸媒体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个紧要的当事人却似置身事外,毫不在意。任煊没有丝毫要进驻任远建筑的迹象,每天忙着电影摄影助理的工作不亦乐乎,任泽默面对满纸论他与漾歌恩怨、揭任家私隐、报纸媒体追问他对自己被冠以“傀儡”称号做何反应的事态,一贯的淡笑温文。
这日,任煊筹办的摄影展开办,漾歌作为任煊的好朋友是一定要到场的。而且这次摄影展她也有帮忙筹办,所以她早早的就到了。因为叶梓桦是漾歌的好友,任煊跟她也见过几面,这次也邀请她来了。
“哇~~~漾歌,你的想法?不错哦!”叶梓桦逛了一圈展厅,为配合摄影展“传承”的主题,展厅刻意搭成了圆形,左边为白色调,右边为台隔开,俨然是副太极图腾。整个展厅的色调偏淡,主色是黑白灰,可中间夹以渐变融合,就不会让人觉得单一沉闷,相反营造出了一种墨散清水的雅致古韵。
“不错吧?”任煊从楼上下来,走到漾歌身边,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漾歌的肩膀,“我就说我眼光好了,你还不信。”
“诶,煊少,这不是漾歌的想法吗?你这会儿出来抢功呀?”
“我是说我厉害啊,一眼就看出这丫头有本事。”任煊薄唇勾笑,桃花眼眯起,“不是有个成语叫伯乐相马吗,要是没有我这伯乐,哪儿有你这千里马呀!”任煊用手指点了点漾歌的额头。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漾歌拍开任煊的手,“你不是说你有on的作品吗?快带我去看看!”这次要不是任煊唬她说他有一副on所拍摄的作品,她才没这么大的兴趣帮他策划这个展厅呢。
“on?那个维也纳钢琴家?煊少,你见过?”
“秘密!”任煊神秘一笑,拍了拍漾歌的脑袋,“急什么,就挂在后头,又跑不了。对了,这是嘉宾名单,你们俩先看看。瞧上说,哥带你们见识见识。”
“得了吧。”漾歌撇了撇嘴,嘟喃着,没什么兴趣地接过名册。
“啊!!!丛与旸!!!啊!!成奚!!啊!!……”叶梓桦兴奋地数着一连串人名,那些都是任煊在娱乐圈的朋友。
任煊笑了笑,低头落在漾歌翻开的名册上。漾歌翻着那一页久久未动,上头“任泽默”三个字在她眼前慢慢放大,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