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让司机把她送到任泽默的公寓楼下,用任泽默给的门卡刷开了他公寓所在楼层的电梯,乘上电梯直达他公寓门口。
余嫣按响了任泽默公寓的门铃,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一个软绵绵的,有点像小孩子的声音,“来了来了!”
漾歌兴匆匆地小跑过来开门,这幢高级公寓的电梯都是直接入户的,没有门卡根本就没办法乘坐电梯。所以漾歌以为按门铃的人一定是任泽默——阿默昨晚没回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他是忘带钥匙了吗?
漾歌打开了门,看着余嫣愣住了——她是谁?
“你是秋漾歌?”长的真是普通,余嫣撇了撇唇,挺多就是个清秀可人的小女生。余嫣又给她的感觉有些眼熟,她想了想,不以为意,当下对漾歌更是不屑——就这种随处可见的长相,也难怪看着眼熟。余嫣不等漾歌招呼,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扭着妖娆的身姿直接推门进了房子。
漾歌打量着余嫣,她容貌艳丽,戴了一副茶色墨镜,穿了一身艳红的紧身连衣裙,裹着一条墨青色的水貂皮披肩,实在雍容艳美。只是自己不认识这样的人呀,还有,她是怎么上来的?
漾歌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关上了门,跟在余嫣身后走进客厅。余嫣仰着尖细的下巴扫视了一圈,
径自选了客厅中间的沙发坐下,她趾高气扬地命令漾歌,“倒杯茶给我。”
“不好意思,你是?”虽然余嫣的态度极为傲慢无礼,但漾歌怕她可能认识任泽默,或者是来找他的,于是依旧有礼地提问。
“任,没跟你说过吗?”余嫣摘下墨镜,一双刻意妆点过的眼睛更是明媚勾人,她用手指夹着那张银灰色的门卡,眼里跳跃着得意,“任可是有跟我说起过你呢。”
蓦然,漾歌想起了,新婚夜,任泽默背上的那几道青红交错的指痕。
她说,她是阿默的情人。
她说,她呆在阿默身边已经有3年了。
她说,她虽然不是阿默惟一的情人,却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她说,阿默已经向她承诺,就算结婚,也不会不要她的。
她说,昨晚阿默是在她那边过的夜。
她说,别以为嫁给了阿默,就真把自己当任太太了。
她说,……
她说的太多了,自己都快记不住了。明明自己才是这家的女主人,可坐在那边,却像是入室偷窃,被抓现行的小偷一般局促不安。明明室内24小时都开着暖气,可她却觉得冷,冷到骨头都开始“咯咯”打颤。
余嫣见漾歌分明就是个不惊吓的小丫头片子,觉得漾歌这样子实在难成阻碍。也懒得跟她多说,又撂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起身走人。
漾歌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把人送走,浑浑噩噩地连门都忘了关。她本想走回屋子继续刚被余嫣打断的事情,可刚到底做什么来着,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走着走着,竟半道上坐了下去,她盘腿坐在地上,神色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
“叮铃铃”直到电话响起,才引起了她一点点的注意,她站起来,四肢僵硬的完全就像是具被人操纵的尸体一般,她盯着那部响声不停的电话,像是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一样,迟迟没有动作。
电话声终于停了,可接连着,手机又响了起来。漾歌木然地把视线转到手机上,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二哥”两个字,漾歌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放在耳边……
“丫头,你不在家吗?怎么没接电话?”秋以人温声问道,修长好看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身侧女人纤细的颈子。女人俯身躺着,身子大半个被雪白的蚕丝被盖住,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遮掩住她了的脸颊,虽然看不出具体的样貌,但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
“……”漾歌的呼吸渐沉,几次想开口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丫头?漾歌?有在听吗?”秋以人喊了几声,电话那边却怎么都没有回应,“漾漾,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漾漾?”
“哥……”漾歌终于从紧咬的牙缝里溢出第一声,声音刚破出口,她就已经哽咽地泣不成声。
秋以人心里着急,可漾歌这情形,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得先安抚漾歌的情绪,让她在家里好好呆着,他马上就过去。
秋以人从床上坐起来,随便从衣柜里扯了件衣服套上,也没同床上的女人打个招呼,便快步冲出了家门。
秋以人到的时候,漾歌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仅着一件单衣下楼,此刻正瑟缩着身子蹲在公寓楼底下。
“漾漾!”秋以人眼尖地看到那个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女孩,他忙把车子停住,跳下车,跑了过去,“你怎么回事!也不穿件衣服就下楼!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冻出毛病来的!”他一边厉声斥责着,一边却是很温柔地抱住漾歌。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到漾歌身上,一摸手,冷得跟冰块似的——这丫头该不会挂了电话就跑下来了吧?他揽住漾歌,用力地上下揉搓着她的手臂,眉眼之间揪成了一团。
“走!”秋以人把漾歌从地上拉了起来,半抱半扶地推上了车。秋以人调高了车里空调的温度,把车开出了公寓大门。他一路上默不出声,薄唇紧成了一条线,明显就是生气漾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漾歌也没做声,她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跟块无知无觉的木头似的。
秋以人开着车子绕了一圈,最后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