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的尸体已经由他家人领回。”电话那端,正是一直以来帮他和区行倾收集情报的l。l的声音很好听,不似一般男人的低沉,清脆干净的音质像是玉石碰撞发出来的一样悦耳。
任泽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起来l看不到,于是就用鼻音“嗯”了一声。
l继续往下说着,“至于你让我找的另一个人……”他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跟任泽默讲。
“怎样?”任泽默追问着结果,语气如常,倒没有太迫切。
“没消息。”已经月余了都没有消息,这人的下场很可能已经跟老钱一样了。
没消息?任泽默捏着话筒的指节有些紧,“继续找。”他坚定地告诉l——一定要找到莫瑾旖,不论生,死。
对于莫瑾旖的失踪,他觉得自己是要承担几分责任的。如果不是他,秋以人他们也不会找上瑾旖。任泽默的心里隐约有些愧疚,但其实,罪魁祸首还是“她”吧,若是没有“她”,秋以人也不至于对莫瑾旖下手——想到这,他对漾歌的憎恨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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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双纤细柔软,涂着艳色蔻丹的青葱长指抚上他太阳穴,轻轻地揉捏着,“这么久才来一趟,人家都以为你把人家给忘了呢~~”女人柔柔绵绵的声音贴在他的耳侧,娇媚地撒着娇。
任泽默仰头轻吐着烟圈,闭上眼享受着女人的精心伺候。
这个女人是他养在“夏夜”会所的情人,名叫余嫣,从她进入“夏夜”开始,就被任泽默看上,也是在任泽默的手上,她从一个清纯懵懂的处子蜕变成了现今这个风情妖媚的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维持了约莫有3年了。3年时间,这算是他所有情人里时间最长的一个了。任泽默来“夏夜”时,偶尔会让她作陪,也偶尔会找其他女人。余嫣在任泽默面前虽不显嫉妒,只是,但凡陪过任泽默的女人在“夏夜”总不会呆太久就是了。
对于余嫣的那些手段,任泽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不知罢了。所幸余嫣也只在外人面前骄矜了些,在任泽默面前依旧还是乖巧服帖的很。
“任~~”柔若无骨的手掌贴着他结实的胸肌,缓缓地往下移去。
“不用。”任泽默握住那双意图分明的柔软小手,止住她继续往下。
余嫣稍愣,随即嫣然一笑,很识相地收回了手——识时务,知进退,这也是她能长久陪伴在任泽默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
余嫣是因为她父亲欠了赌债,被地下钱庄的人抓到“夏夜”来抵债的。本来像她这种还没受过训练的人是没资格见到任泽默的,那日正好凑巧,妈妈拉人进“夏夜”的时候被他撞见了。余嫣长得确实是美的,因此会吸引男人的目光也无可厚非。但真正让他决定收下余嫣的原因是她的眼睛,梨花带雨的,如水洗般的清澈纯净。
任泽默把余嫣收到身边,也没强迫她,还依旧养在“夏夜”,只是偶尔会来看几眼。反倒是余嫣,慢慢地为任泽默动心动情,眼里心里渐渐盛满了对他的爱意。爱?任泽默眼里浮上讥诮,对呀,他记得余嫣也说过爱他的。余嫣对他,也许头一年确实是爱的,不过当她发现他不能给予她相等回应的时候,于是很快,她的爱情就开始变质。她先是依着与他的关系在“夏夜”站稳阵脚,再明里暗里地笼络人手去排挤、解决那些与她不和,或她看不上眼的人。她也越来越懂得怎么利用自身的优势向他讨要好处。
任泽默并不在乎她的转变,相反,这种转变正符合了他的预期。他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纯粹的,不为任何事物折损的爱情。
“任~~”余嫣安分地替任泽默按摩太阳穴,没再试图挑*逗他。这几年,她也摸了些任泽默的脾性,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既然他说今晚没兴致,那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引诱他都是没用的。
钱尸默出帮。“嗯。”任泽默懒懒地应声。
“听说~~你结婚了?”余嫣明知故问,那场婚礼办得人尽皆知,x市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桩豪门婚姻,“那人家以后……”她装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娇柔的声音,再加上楚楚可怜的语气,着实能让男人心软疼惜。
“不会。”任泽默语气淡淡地否定了余嫣的想法。
余嫣心喜,进而再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你想见她?”
“可以吗?”余嫣小心翼翼地掩盖着心里的企图。这几年,任泽默身边情人来去频繁,惟有她一直留了下来。因此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任泽默对自己是和其他女人不同的。她知道以她的身份,任泽默是不可能娶她,所以她也不贪心,只要索取任泽默身边一个“特别”的位置,能继续供养她奢靡的生活就足够了。既然任泽默给不了她爱情,那她退而求其次,求一些更实际点的东西总没错吧?
她需要亲眼确认这个女人对她的威胁性,这个女人的位置不比那些任泽默的其他情人,毕竟这个是明媒正娶,总是有名分在的。余嫣想着,她要亲眼去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摸清底细,才好做打算——任泽默这颗大树她可舍不得放手。
“你要想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秋漾歌,也说爱他。她说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在乎。那好,他倒要看看她爱情的容忍限度在哪里,能为自己忍受到什么程度。“去吧。”任泽默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森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