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肖说的没错,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人真的有不少,她还记得几年前,他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就有两个女孩子犹犹豫豫地上来搭讪。
薛澜肖长她几岁,已经在公司里担任重要职务了,身上早了几分成熟干练的气质,那两个女孩子就指着简单说:“那是你妹妹吧?”
薛澜肖弯起嘴角笑笑说:“她不是我妹妹,事实上,她在追求我。”
简单当时又羞又窘,肺差点气炸。等那两个女孩子走了之后,她才气急败坏地同他理论,结果他就大言不惭地说:“我不这么说,她们哪会走的这么快?”
后来,她和他还秦天在一起的时候,也见到过几次薛澜肖被人搭讪的情景。她当时还问过秦天,为什么薛澜肖那么受欢迎,秦天说:“薛大少爷在咱市里好歹也是风云人物,再说女孩子们都眼窝浅,除了看上他兜里的钱以外,就剩他那张脸了!”
秦天说的信誓旦旦,她却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又问:“你家势也不弱啊。”
“那是因为我旁边有了个醋缸,人家远远地一闻到那股味道就退避三舍了,哪里还敢来我这里找麻烦?”
嫁给薛澜肖的这些年,去过大大小小的交际场合,类似的事情也见的不少,刚刚只顾着反感薛澜肖轻易答应季婉枫生孩子的事,却忘了他要是想要个孩子,简直易如反掌的事实。
面对薛澜肖的冷嘲热讽,她终是无言以对,只好悻悻地回到房间里去。
*
之后的日子,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薛澜肖一直忙着公司里的业务,对她并无干涉。简单享受着难得惬意,按照约定,在杜宇晟那里上了三节课。前两次是教指法,她不太熟练,回家之后又不好意思用澜芝的钢琴,只好买了一张纸键盘,放在桌子上练。
有一天晚上,她在练指法,结果忘记关门,恰巧被薛澜肖看见。她正弹在兴头上,手指灵活如飞,他却站在门口,朝着她的手指迅速瞄了一眼,脸色一拉,满是嘲讽地扔下三个字:“笨鸭子!”
她气急,抓起枕头朝门口扔过去,枕头砸在门框上,回弹在地上,他却一转身,闪进了书房里去。
最后这一次,杜宇晟就教她看谱子,然后从基础的音阶开始练。杜宇晟教的很认真,她练的很认真,结果就忘了时间,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给于岭飞打了电话,然后就站在琴行的外面等,过了一会儿,杜宇晟从琴行里出来,发现她还没走,很是讶异:“你家里人还没来接你?”
“可能是堵车了吧。”
杜宇晟按响了汽车的遥控器:“要不,我送你回去?”
她立即不好意思地摇头:“不用!不用!司机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于岭飞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他支开车灯,从驾驶室上跳下来,替她拉开车门。她客气地对杜宇晟说:“下节课,我会把今天学的都练好的。”
“嗯,别贸然急进,慢慢来。”
简单点点头,弯下腰坐进车里去。
于岭飞降下车窗,往窗外望了几眼,忽然问:“夫人,您在这里学钢琴?”
“……”
“这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于岭飞不过是小声嘀咕,简单的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其实她学弹琴的事,并不是刻意要瞒着薛澜肖,只是觉得他嘴毒腹黑,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不能就这么被他打击的面目全非。她知道薛澜肖早晚都会知道,但她总是侥幸地想,能瞒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到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弹的很不错了呢。
直到于岭飞说杜宇晟看上去很眼熟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如果被薛澜肖知道有杜宇晟这么一个人,长的还那么像秦天,他一定会更阴毒更无耻的言语去打击她。
她不回答,而于岭飞没再说什么,还是一贯的表情,慢慢地摆弄着方向盘。
幸好这一路并不远,车子很快就开回了别墅,简单如释重负地从车上跳下来,才一推开门,看见屋里的人,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