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沒死的漏网之鱼也就百十人,正如杨广所说,放他们回去,因为他们已经是废人,他们心里一辈子都是杨广杀人的情形,都是他们同胞,兄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野狼哀嚎的景象。
杨广当然是故意放他们回去,让吓破胆的他们回去给突厥可汗报信,让他们所谓的大汗也知道随意欺凌中原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所有人都被围着他,他瞬间成了一个王者,他知道自己现在该说点什么,对着1000刃牙,对着即将孤军深入突厥腹地的5万将士。
他下意识把腰板挺的更直。
声音更大,力求让在前面的人都听见他在说什么,实际他多虑了,因为军队大规模讲话一般都按照5000人一大队向后传的,否则谁能那么大的嗓门。
可是他还是很大声,最大声的说。
“大周不怕死的勇士们,你们怕死么,”他振臂高呼。
不怕,不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声震荒野,连天上的飞鸟都吓的不敢靠近。
杨广继续,“这是我杨广第一次出來打仗,但我跟大家一样,不怕死,因为我不忍再看到国家分裂百姓遭殃,不忍再受突厥人的欺凌侵犯,不会再容忍突厥人攻占我们的城池不会容忍突厥人再抢我们的女人财宝牛羊,泱泱华夏,几千年,难道要被北方蛮荒一直压的喘不过气來么,不,绝不,”
“我杨广不喜欢杀人,我的军队不杀老弱妇孺,这是军令,任何时候都是,违令者斩立决,但对于敌人对于突厥人,不杀他们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不知道疼,我不但要杀突厥人而且还要端了他们的老巢,大周不怕死的勇士们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带着刀剑去突厥人的胡尔草原么,”
愿意,愿意,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下面声若洪钟,整齐划一,感天动地,不过杨广并未乐观,“听着,这次攻击前所未有九死一生,愿意跟随我一起端掉突厥人老巢的站到左边,不愿意跟着去家里有老小需要照顾家里独子的站到右边,你们可以回到营州继续镇守边关,你们是同样的勇士,我杨广对你们同样敬佩,”
哗啦啦,人群流动,议论纷纷,这绝不是小事情,罗士信一看也立刻振臂高呼,“我们幽州军沒有孬种,我看看谁敢站到右边,我们不是孤军深入,我们有着杨素杨将军和朝廷的大军支援,我们兵分三路,两路突进突厥国境乘胜追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剩下一路镇守营州幽云十六州固若金汤,我们不是去送死,我们是去杀人,杀我们的仇人,突厥人,”
毕竟他才是幽州军现在真正的主帅,他才有实力有威信绝对调动这支军队,他这话一出5万人呼啦啦全部往左边走,右边沒人。
杨广对罗士信这种方法法有些不认可,但他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他,他把罗士信拉到跟前,小声说,“小弟,按照大哥说的做,孤军深入千里以外,地冷天寒,如果不是真心意志坚定的军士半路掉队或者逃走被突厥人抓住我们反而暴漏了,现在兵贵精而不在多,明白么,有顾虑不坚决的留下來守城沒有问題,哪怕只4万人进去,只要万众一心胜利也会最终属于我们,”
罗士信咬了咬牙抬头看着杨广,“大哥,小弟又怎么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不知道的是这5万人其实是小弟的嫡系,小弟训练了将近3年,沒有一个怕死之辈,这5万人其实是幽云十六州最精锐的精锐,否则大哥你以为普通幽州军士可以杀敌1万3,俘虏7000自己才折损不到1000人么,所以大哥放心,不过有件事小弟打死也不会同意,大哥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亲自带兵进入突厥腹地,这万万不可,”
杨广哈哈大笑,“小弟,既然你都可以既然大周不怕死的勇士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沒有人可以改变,來人吧,备酒,每人一杯离别酒,每人一封诀别书,”
顷刻间将士们在冰冷的递上山上席地而坐端着大碗酒。
杨广同样站在最高处,山风寒冷,他的心却滚烫的如同火山岩浆,罗士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想不到來的5万人竟然是幽云十六州最精锐,他相信罗士信,相信这5万人,是啊,对阵突厥人1::1的杀伤率太过可怕,他相信他将创造新的传奇,新的战场传奇,他的名字将震烁千古。
他很清楚原來历史上的杨广绝沒有这样大的功绩,绝对沒有,因为历來对阵突厥都不是一个将军一支军队的事情,而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综合实力。
他端着大碗的烈酒,对着咧咧西风,大声吟诵,高粱美酒白瓷杯,欲饮大醉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今征战几人回。
“大周的勇士们,跟我一起唱,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军歌,高粱美酒白瓷杯,欲饮大醉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今征战几人回,”
高粱美酒白瓷杯,欲饮大醉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今征战几人回……
高粱美酒白瓷杯,欲饮大醉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今征战几人回……
他之所以选择这首诗词,之所以稍加改动,要的就是项羽当年破釜沉舟最后一站的绝决,虽然表面上看这是有些害怕和悲凉的诗词,可是几万人坐在冰冷的土地上端着最烈的烈酒同时吟唱出來的时候却是那么的震撼人心,所有人看到的感受到的不再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