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几乎把这两年能聊的都聊了一遍,她也忘了究竟哭了几次,只是哭到后来,车里的纸巾都被用了,大半夜的还跑到24小时便利店买了好几桶。直到两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说累了,哭累了,然后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借着肿着睁不开的眼睛,通过一条缝看到梁初岚枕着自己的肩膀,躺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满足感突然之间袭来,让陈默又一次酸了鼻子,只是,泪腺真的分泌不出眼泪了,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轻微的举动就弄醒了梁初岚。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虽然这种尴尬来的莫名其妙,但梁初岚还是红着脸握了握陈默的右手微笑着。等到梁初岚回到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一大早陈默顶着没有消肿的眼皮,黑眼圈和沙哑的嗓子送她回去爸妈家接了还在熟睡中的景意,然后回家。陈默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景意就自顾自地开车了,梁初岚无奈地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怀里的景意,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好啦,我没事,只不过,还是没办法看顺眼啦,谁让他长得跟那个景腾那么像。”
陈默从后视镜里看到梁初岚担心的眼神,晚上说好的耐心她不想又因为自己的别扭和吃醋让梁初岚难做,就是忍不住地要去关心梁初岚,尽量不要迁怒他人,所以在理智还能控制地情况下只好装作不在意地随口说道,但心里还是酸到不行。
梁初岚没有答话,心里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说两年前的梁初岚无法那么果断地做出抉择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变得更加洒脱,更加知道什么是真我想要的东西,而其他那些外在的,思维的,情绪的,外在认同都比不上内心的爱和喜悦。
她的眼神一直温柔地追随着陈默,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陈默送到她回家之后,梁初岚想留她下来好好休息,但陈默说自己不想在一个充满男人味道的地方睡觉就回家了,更何况,她还要去公司报道,尽快地熟悉业务,所以也就不上去了。
安顿好景意,梁初岚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着这个因为结婚而必须的婚房,不大但装修地很有内容。景腾喜欢的隐蔽式酒窖,自己热爱的书房,地毯的颜色,沙发的款式,厨房的用具都是按梁初岚的喜好挑的。就算她不爱那个男人,却也习惯了整个房间的布置和自己疗伤的地方。
只是,整个家,少了一种温馨,一种想要一直待下去的冲动,它,更像一个精致而完美的临时停靠站。
不是舍不得这段感情,她知道自己爱着陈默,再也装不下另一个人,但却不可避免地对这个名义上的家还有不舍,特别是照顾了一年多的景意。梁初岚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整个房间更多的是自己的气息,景腾基本上不回家过夜,偶尔回来也是睡在客房,现在是时候要离开了。
梁初岚坐下来之后,拨通了景腾的手机电话。或许是时候,要好好谈一谈离婚的事情了。只不过,离婚这种事情,倒不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一纸离婚书就可以搞定了,毕竟两个人的结合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特别是景腾和自己家都属于传统的中国家庭。
景意要安排好,两家的上辈也要想好怎么说。至于出不出柜也要慎重考虑,选一个恰当的时机说清楚。毕竟,景腾和自己都该给林木风和陈默一个真真切切的认同。
陈默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夏冬暖,把车给还了,虽然她可以让公司里的司机去换车,但毕竟都还没上任,陈默不想给下面的人留下话柄。所以还是开着车,往伊韵含的别院开去。因为夏冬暖明显睡意朦胧地报了一个地址,说是伊韵含的住处,是在一个挺偏僻的郊区。
一踩油门,陈默绕过主要干道往导航里提示的地址开去。路上,买了几份早饭,猜测夏冬暖这样的懒虫,以前上学时懒到吃饭都懒得下去,现在当了明星应该也只会变本加厉。她赞美了一下自己的善良,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开去。
果然,她没有猜错夏冬暖,等她到得时候,看见夏冬暖一跳一跳的,异常高兴还挤眉弄眼地给自己开门,看到自己手上热腾腾的早饭,果断地伸手拿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陈妈真好!”气得陈默想把包子全部塞进夏冬暖的嘴巴里。
一进门,陈默没看见伊韵含,也没看见佣人,房间有点大得空旷。等到夏冬暖跳着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陈默坐下后,看着夏冬暖包的有点夸张的脚损道:“你脚丫子怎么样啦?看上去怎么跟猪蹄一样啊!”
“切,你这是对我纤纤玉足血淋淋的嫉妒吧,给你一次机会。哼”夏冬暖坐稳之后,很没形象地把腿搁在另一张凳子上,要是让粉丝们看到,估计会大跌眼镜。等不及地打开袋子,看到几个白乎乎的包子就开始傻笑起来。虽然她懒得吃,但当了明星之后,吃这个东西就成了唯一的指望,所以就养成了对美食无法抗拒的习惯。
“伊韵含呢?还没起来?”陈默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伊韵含的身影问道。
“哦,她早起来了,在院子里面呼吸新鲜空气,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休息的机会,还是多睡点好。”
夏冬暖窃笑起来,毕竟,没日没夜工作的日子让她想起来就觉得后怕,现在不用工作来分散注意力,一下就没了动力,又想念当米虫的日子了。果然,生性懒散是没药医的。
“伊韵含还真是引狼入室啊。”陈默呷了一口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