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悠悠回到房间,悠悠倒是一脸的轻松,哼着小曲洗着脸。我笑了笑问道:“你不怕吗?这次胆子这么大?”
悠悠俏皮一笑说道:“不怕!柱子上写了,出客栈者死。我不出去,不就没事了?”说完悠悠安心的上床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隔壁房的大叔不停的念叨着:“红绳子,挂高粱,东来花,落地生。闭房门,红光照,世世情,逃不掉。”这首童谣,被他念的我都背下来了。
可是我怎么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还觉得满有吉祥如意的感觉。那大叔的声音很是颤抖,听起来多了几分诡异。外面传来了阵阵打雷的声音,不一会雨滴噼里啪啦的打落在房顶上。我听着雨声慢慢的睡着了。
“啊!~” 一声尖叫,把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天已经朦朦亮了。我和悠悠赶紧冲出房门,其他房客也被惊醒,都纷纷走了出来。声音来自大厅,大家都惊魂未定的扒着扶手往下看,楼下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瞪着大眼,仰着头,手指指向房顶。身体颤抖很是厉害。
我抬头看了看房顶,一种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没错!是恐惧的感觉。房顶的横粱中间,竟然有个女人上吊自杀了。她的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身穿粉红色的衣裳。这衣裳我认得,就是陈老板的女儿灵儿的。
客栈又沸腾了,哭闹声,喊叫声乱成一团。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发悚,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这不是自杀!因为灵儿吊死的位置竟然是三层高的房梁中间,就算是在三楼,能碰到房梁,也不可能跑到中间自杀,除非在大厅有个很高的梯子,有三层楼那么高,才能爬上去自杀,可是就算真的有这种梯子,人如果真是自杀,梯子应该还在大厅啊!
陈老板应该是听到了吵杂声,连衣服都没穿好,冲了出来,看到房梁上的女子,顿时跪在了地上,办张着嘴,啊啊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一点点的扭曲,豆大的泪珠划过他沧桑的脸颊,过了许久,突然仰着头大嚎一声:“我的灵儿啊!”
看样子我没认错,这真的是灵儿,大家慌张的喊叫着,悠悠瞪着眼睛,惊恐的问我:“不是说,出客栈者死吗?为啥没出的也会死?难道客栈里的人都要死?”
悠悠这么一问,周围的人也听见了,气氛显得更加紧张,女的都不多说了,就连旁边几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像是世界末日一般,我赶忙回应道:“别瞎想,也许今天就能出去了,这一客栈的人总不能同时得罪一个人吧。难不成通通赶尽杀绝?”
“我们不是同时得罪了一个人!”突然从一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是我隔壁那个念叨童谣一晚上的大叔,紧紧一夜未见,大叔头发蓬乱,像是被人乱抓了一气,本身就满脸的络腮胡子,配上黑的吓人的眼圈和他无神的眼睛,真的好像老了好几岁。
大叔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我们是同时被诅咒了,谁也逃不掉。”
人群再次安静了,只不过这样的安静让人觉得心里发麻,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可能最怕的就是不能抗拒的力量,可这大叔偏偏说是诅咒。整个客栈只剩下陈老板一人在楼下不停的抽泣。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周边的人,昨天自称昊天的那个穷书生怎么没见?他不是说与灵儿指腹为婚,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出来?难道是他杀了灵儿?因为陈老板不认这门亲事,又侮辱了他,他不希望灵儿成为别人的新娘,于是他就杀人灭口。
我正想着,脱口而出:“那个叫昊天的书生呢?”
谁知我话音刚落,陈掌柜像疯了一般嘴里大喊着:“对,是他,肯定是他。”说着就往书生的房间冲,我一看情况不对,如果陈掌柜一口咬定,那穷书生昊天岂不百口莫辩。虽然有嫌疑,但也不一定就是他。
我赶紧在二楼拦住陈掌柜,跟他一起上了三楼书生昊天的房间,而我刚刚的无意说的话,也像是丢入水底的炸弹,大家猛的惊醒一般,也跟着一窝蜂的挤了上来。我不知道我的话是不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希望。一些我们自以为可以自己掌控大局的希望。
我站在昊天的门前敲了敲门,房里没有任何声音,我又用力多敲了几次,可是依旧听不见任何动静。陈掌柜一看急红了脸,二话不说就使劲的推门,可是门怎么也推不开,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这一来陈掌柜更着急了,嘴里不停的大骂:“畜生,你把门给老子打开!”
看到门里依旧没有回音,陈掌柜似乎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上去一脚,把他精雕细琢的实木门踹开了。门被踹开的一霎那间,大家都傻了眼,昊天躺在地上,满头的鲜血。陈掌柜更是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几步,众人唏嘘。
我赶紧上去伸手摸了下呼吸,还好,只是晕倒了,看着头上伤口的结痂,应该昨天就躺在这里了,只不过没人发现他。是谁打晕了他?我好奇的看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