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晋贤贤清丽的脸庞瞬间失色。
“你这个混蛋,你……你想干什么……”易老将军也吓坏了,苍老的脸上剧烈的抽搐着,指着孙子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连带着整个身子也都跟着颤。
“首长……”李副官想扶老人。
但却被老人一把推开,老人丝毫不顾及易清远那抵着太阳穴的手枪,大步的向以前走,一边走一边愤怨的怒骂着,“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敢拿死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这种阵仗我见多了,你开枪吧,想死就开枪……你这个懦弱无用、遇事只知道逃避的混蛋,我易震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孙子……”边骂边走间,老人很快就到了易清远身边。
“爷爷,你……你别逼我……”易清远站了起来,那握枪的手禁不住微抖着,很有下一刻就走火的可能性。
老人站住了,晋贤贤和李副官都瞪直了眼,几人的目光惊慌的在那把枪上打着转。
“你……你这个孽障,你……你真的想气死我是吗……”易老将军惊怒至极,捂着胸口,双眼一翻就要瘫倒。
“首长……”李副官赶紧扶住他。
“爷爷……”易清远也一脸惊慌的看向易老将军。
晋贤贤看了一眼易老将军,又看了一眼那易清远,眸光一闪,忽然猝不及防的冲了上去直扑向那易清远。
“砰——”
晋贤贤和易清远倒在了一处,而易清远手中的枪也甩了出去,枪响了,只不过却射中了天花板。
“走开,你不嫌我吗?我可是艾滋病患者……”易清远奋力来推晋贤贤。
“清远,”晋贤贤却用尽所有力气抓了他,明眸中一片决然,“这件事都怪我,都是我牵连了你,我现在好后悔那天推开你,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死是吗?那好我们一起死吧!”说完,头一低,就向着易清远裸露的手臂咬了上去。
“你干什么?”易清远大惊,赶紧推着她的脸。
但晋贤贤顺势就咬向他的手。
“你疯了吗?晋贤贤……”易清远手脚并用,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咚——”
晋贤贤的额头一下就撞在了一边的阳台上,殷红的血霎时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嫂……”易清远脸色一变,快速的去扶她。
晋贤贤似乎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清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笑,双臂一伸就将易清远抱住,然后再次咬了上去。
“大嫂……”易清远赶紧一把掐住她的脸,对她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从来不后悔那天放你走,如果现在再选择一次我还会这么做……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这件事真的不怪你,你不用背负什么,都是我太贪心,总是缠着你,想和你多相处一分一秒……”
吼到最后,那声音已经低了下来,细长的桃花眼落在晋贤贤的脸上,满满都是不可错认的深沉情愫。
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这么做,在伤害自己与伤害她之间,他会义不容辞的选择前者。
在被她恨与冷落的那些日子里,他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她能对他无嫌隙、对他笑就好,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清远,你这个傻瓜……”晋贤贤却只说了一句,便哽咽起来,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易清远不说话,笑着,看着眼前那张泪水血水交织的脸,手伸出来就要去帮她擦额头上的血迹,只不过手伸到半路又停住了。
晋贤贤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清远,去做检查好吗?其实这并不是凭这一点就判定你染上了,这还需要科学根据,女传男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也许你根本就没事。”
她的话说完,两人身后那被李副官扶着的易老将军瞬间精神起来,只不过易清远却低了头沉默。
“清远,去试试好吗?有些人直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放过百分之一的希望,更何况你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与你共担当的!”晋贤贤又道,明眸中满是期待。
“清远,难道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自己判了死刑吗?我易震铁骨铮铮,脾气倔强,一向自持活的骄傲而磊落,但国家动乱的那几年也曾经被人陷害投敌叛国,关过牛棚,被人挂过牌子批斗,被人吐过唾沫,可是我没被气死,更没自杀照样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人这一辈子注定了要经受许多磨难,你必须直面,不仅要坚强,还要坚韧,更不要放弃,你……是我的孙子,我希望你不要这样畏畏缩缩的活着,死就死,生就生,勇敢坦然的去面对!”易老将军也道。
不知何时老人已经推开了扶着他的李副官,挺拔而直立的站着,一双苍老的眸子落在孙子的脸上,满是热忱而殷切的光芒。
转头看着祖父,又看了看那紧紧握着他的手的晋贤贤,易清远终于点了点头。
……
有易老将军出面,在那排队如长龙,看病难的医院里,易清远并没费什么周折就坐在医院化验楼的某个角落里等结果了。
“来,清远,喝口水吧?”晋贤贤将一瓶水递过来。
但易清远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沉默。
晋贤贤没再说什么,将水收起来,静静地陪着他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随着那时间的流逝,身边的易清远越来越坐立不安,有好几次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