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莫青轩无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晋贤贤禁不住身形一软,赵庆元和两个老乡赶紧上前扶了她。
“贤贤,你别这样……等雨小一些了我会带人去山下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赵庆元安慰她道。
但很明显他这话说的底气不足,这崖坡这么高是一方面,莫青轩又开着车子,坠落时必然是连人带车,就是摔不坏,也会被车压坏,这根本就已是九死一生的事。
晋贤贤却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一张清丽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一片模糊的,显得狼狈至极。
众人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都暗暗摇头,有两个人就开始埋怨政府不重视问题,这路的事早就报上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人过问,如此才酿成了今日的大错,其让人听了也都纷纷附和。
听了这些,晋贤贤却是越发悲伤了,赵庆元见了,立刻制止了众人,然后就劝晋贤贤回去。
晋贤贤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穿着雨披,浑身竟然湿透了,瑟瑟的抖着,却依然蹲在雨里,看着山下那漆黑的深渊发呆。
赵庆元看了叹息一声,于是便和那个最有经验的被人唤作鲁叔的老乡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沿着一边的一条小山路下去看看。
雨势依然不减,“哗哗”的下着,泥泞的小山路上又黑又滑,两面满是大青杨和灌木,几人举着手电筒小心的走着,一回头却发现晋贤贤竟然也跟了下来。
“贤贤,你回去等着吧,这山路你走不惯。”赵庆元见了,便扯着嗓子对晋贤贤喊。
晋贤贤没有说话,只是越发坚定的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赵庆元便没再说什么,只回身把手里的一截铁杵给了她,几人便又在雨里蹒跚的走着。
雨水落在已经湿透的身上,沁心的凉,灌木上的荆棘将裤管刮破了,伤到了腿,一阵阵的刺痛,可是晋贤贤却毫不落后的走着。
只要是尚存一丝希望她都会赴身前往,她只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或者得到他的消息,不管是生是死,谁让她……爱他呢……
“庆元哥,你看那边——”忽然一个老乡指着山坡突出的一块峭壁道。
众人闻声立刻看了过去,竟然就发现依附那块峭壁而生的一棵松柏上赫然挂着一样东西,恍恍惚惚的,好像是个柔软的形体。
“啊……”众人立刻瞪大了眼,凑过去,用手电筒去照。
只不过那手电筒的光束不会拐弯,那东西又在峭壁的另一面,几人把着脖子看了半天,却始终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只是村里人丢下来的一些破衣服或垃圾吧,挂在了那儿。”另一个道。
“嗯,有这个可能……”赵庆元点了点头,又向那东西张望了一眼,但却又步子踌躇了。
众人也不说话,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两种可能都有。
其实应该白天来看才好,可是要真的等到白天,那挂在树上的人在这样雨打风吹下,就是有命也会变成没命了。
“大舅舅,你能不能拉着我?我站到那边去看一看。”这时晋贤贤忽然开口道。
“这……”赵庆元看了一眼小路一边荆棘丛生的草丛,犹豫了。
“庆元,这倒是一个办法,贤丫头是我们中最轻的,我们拉着她,她侧过身去,拿着手电筒照照,不管是不是,我们再把她拉上来。”鲁叔想了想道。
“好吧。”赵庆元又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又嘱咐晋贤贤,“贤贤,一定要小心,看不清也别逞能。”
很快,晋贤贤就一手拉着赵庆元的手,一手拿着手电筒,站到了路边的草坡里,慢慢的移步、探身,鲁叔则扯着她宽大雨衣的后摆。
密集的雨点中,手电筒的光亮因为那片浓重的夜色雨雾而变得稀薄微弱,她只有将身子小心翼翼的倾倒最大的弧度,然后再抬高手,对准那方向。
光束终于落到了那东西上,但是晋贤贤却再次失望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只是一只口袋而已,她只觉得一阵颓然。
“贤贤,看清了吗?”感觉到手中骤然沉重,赵庆元立刻问道。
“嗯……”晋贤贤应得有些有气无力。
“那快上来吧!”来不及问那到底是不是人,赵庆元赶紧道。
“呃……”晋贤贤又应了一声,就想踩着那蒿草慢慢的往回走,但脚步刚刚一动,就只觉得脚一软,草一滑,然后身子就往坡下堕去……
“贤贤……”赵庆元看着自己空空的手。
“贤丫头……”鲁叔则看着自己手上那撕裂的半片雨披。
几人对望一眼,顾不得其他,赶紧沿着山路往下奔,一边奔着一边大喊着晋贤贤的名字。
“大舅舅,我在这儿……”
但好在并未奔出多远就听见一阵微弱的声音,然后看见那躺在一处缓坡中的一个积水洼地里挣扎的晋贤贤。
几人手中的手电筒顿时照了过去,心也在瞬间放下。
“贤丫头,别动!”但只不过瞬间鲁叔就大喝一声。
“呃……”众人一怔,晋贤贤也惊愕。
“啊……”
但只不过须臾间,晋贤贤就已经明白了鲁叔这样喝的原因,因为她发现她的身子正在慢慢往下陷落,顷刻间已经没入了大半,她身子底下的这片湿润软凉赫然是一片沼泽。
“老哥,没想到我们这里竟然有这东西,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看着那越陷越深的晋贤贤,赵庆元急了。
“这是季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