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色』不明白皇后为何有此一命,只是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走上那扶手。
绮珊倒是聪明,连忙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正是,倘若她心里有鬼,必然不敢登上那摔死了自己小主的扶手。可若是她真的是一时的疏忽,心里不过是愧疚罢了,总不会畏惧至极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秀『色』似乎也五路可退。未能博得皇后的相信,她连忙一福,轻盈盈且带着颤抖的走到了扶手边,轻飘飘的抬起腿,小心翼翼的跨了上去。可第二条腿想要迈上去,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因为颤抖,让她的难以使上劲儿。双眼紧紧的闭着,似乎秀『色』根本不敢往下看。
傅恒冷哼一声,极为不悦:“要不要我帮一帮你。”
“不……”秀『色』尖利的声音,彰显了她内心的惶恐。许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她连忙压低了嗓音道:“不必……不必劳烦大人了,奴婢能上去。”这么说着,她使劲儿跨上来一步。身子也轻快了不少。
随后,她伸长了手臂,甚至踮起了脚尖儿,触『摸』到了那高高的滑轮。一系列的动作,秀『色』倒也颇为顺畅,手指灵活的在滑轮上一扭,那缠绕在滑轮上的丝带便轻易的被绕了下来。只是以为丝带很长,要拉扯些功夫才能取下来。
兰昕与绮珊均没有耐心等她弄好,两人对视一眼,便已经分明了一切。
“若是本宫没有猜错,方才是你故意引如缤过来。这丝带便是你亲手又重挂上去的。”兰昕平和的语调透着威严,眉宇之间,凝聚着一股深深的凛然:“你重新挂好了丝带,还站在这廊子上做了些好看的动作。如缤在对面的阅是楼上,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好奇心使她不过危险,一个人偷偷的爬上来畅音阁。而畅音阁看守的奴才之中,必然有人与你事先通气,讲好若是三公主只身前来,必不许拦她。”
秀『色』颤抖着身子,缩回了取丝带的手:“皇后娘娘您再说什么啊,奴婢怎么敢,奴婢怎么敢如此……”
“人人都以为,是有人容不下梅勒贵人,才出此下策。可实际上,分明是冲着三公主来的!”绮珊的声音已经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相反,正是因为无畏才会觉得心痛难当。“为何要这么做?到底是谁指使了你的?三公主才不到十岁,你怎么下得了手。”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没有,这一切不过是您的猜测罢了。奴婢怎么敢对三公主不利啊,奴婢不过是一时躲懒懈怠了而已……”秀『色』急着想要解释,脸『色』越发的不自然。“皇后娘娘,您相信奴婢吧,奴婢与三公主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有害公主之心。
何况,奴婢对小主一向忠心耿耿,无端的连累了小主已经懊悔不已了,哪里还会做下这罪无可恕的恶事。皇后娘娘……”
傅恒怒火中烧,语调苛责:“请皇后娘娘将此罪婢送去慎刑司拷问,百十来种酷刑,必定能叫她实话实说。”
“不要……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秀『色』抵死不肯松口,哽咽的着实叫人看着心疼。
兰昕却脸『色』微微的舒展,淡淡的笑了出来:“倒也不必这样麻烦,慎刑司里已经审着畅音阁一应儿的伺候的奴才,怕是忙不过来了。却好在还有一个人能验证本宫的话,只消让她认一认此人,便可知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