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奎愕然对上娴妃怒恨交加的眸子,惊讶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娘娘,除了您,奴才不敢听从任何人吩咐啊。若不是您的懿旨,奴才怎么敢做这样的主。”显然是很委屈的样子,桂奎心里慢慢的腾起恼恨:“主子,奴才办事儿不利索,如今东窗事发,您不救奴才也无妨。可您不能一推二五六,跟没事儿人似的,把罪责都归咎在奴才一个人的身上吧?
何况桂奎贱命一条,啃背上这个黑锅替您顶嘴,您总不能让奴才悲伤吃里扒外的罪名去死吧?奴才是否忠心,旁人不知晓,难道连娘娘您也分辩不出来么?”
“多说无益,带下去吧。”高凌曦打断了桂奎的哀嚎,凛眉吩咐王喜子:“先看管好,别叫他自寻短见。既然是娴妃的人,由着娴妃怎么处置。”
盼语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撬不开桂奎的嘴,一切就只能让慧贵妃越描越黑。“且慢。”盼语制止了王喜子,仰起脸坦然对上慧贵妃冰冷的眸子:“是不是我指使桂奎做的,光凭他一张口,以及这两个要死不活的狗奴才说了可不算。贵妃既然要把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那咱们还真就不能这样小打小闹的来查。”
倒是娴妃的『性』子,高凌曦卷了唇角,油润的唇瓣抹了蜜似的,闪烁着柔润的光泽。“那依你,此事当如何处理才算是妥当?”首发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五百五十一章:耻为娇喘与轻颦
“请皇上皇后移驾慎刑司,当面恩准臣妾,若此事真乃桂奎所为,诛连亲族。一家子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不能活。若是本宫指使桂奎所为,一经查明,即刻将本宫挪去冷宫独居,永远迁出承乾宫。我乌喇那拉盼语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盼语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清亮而平稳。“慧贵妃敢不敢跟我赌这一局?”
高凌曦直面娴妃,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既然娴妃心意已决,那本宫还有什么好拦着的。原是想你承认了也就罢了,毕竟事情翻过去,皇上皇后均没有责怪于我,而六阿哥也安好。可如今听你的话音儿,这件事本宫盖是盖不住了,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王喜子,就按娴妃的意思去办。”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您指使奴才收买内务府与珍造司的奴才,将毒蜘蛛放在慧贵妃娘娘的衣裳里,这事的确大逆不道。被擒来,桂奎已经决计一死。您怎能眼睁睁看着对您尽忠的奴才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啊。娘娘,奴才求求您了,求求您开恩,饶了奴才的家人吧!”桂奎没有想到娴妃这样狠毒,可除了求饶他也不敢造次。
盼语有些焦虑,语气生硬了不少:“你诬蔑本宫的这笔账不用算了么?明明本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命令,你却敢冒名为此举。桂奎,你如今虽然算不上囫囵的男人,可总算曾经是过。你自己敢做不敢当,还要怪本宫牵累你的家人,未免太可笑了吧?”
慢慢的走上前去,盼语弯下身子,贴近跪在地上的桂奎,认真道:“从本宫入宫的那天起,你就一直侍奉在本宫身边,没有不尽心的。今时今日,为了一点点银钱,你我主仆之间实在不必如此。若是现在你肯说出实情,本宫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一条狗命。你要知道,人死如灯灭,你若是真的一命呜呼了,什么都是一场空。”
慢慢的垂下头去,好半晌桂奎都没有出声。
盼语有些耐不住『性』子,用力拍了一把桂奎的肩头,手上的鎏金护驾刺啦一声划过他的衣裳。那声音听上去很锋利,好像是要划破皮肉,狠狠割在身上一样。可桂奎只觉得打下来的那一掌很疼,这尖利的一声却没有什么分量。
“娘娘,您为何非要『逼』着奴才去死,为何还要牵累奴才的家人,娘娘您就不能网开一面,饶了奴才么?”桂奎的声音慢慢放轻了,不是因为他对娴妃不抱希望,而是他在蓄积力量。
“本宫也想知道,生死一线之间了,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盼语的话音才落,正预备旋身离开,却发觉脚下绊,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猛的栽倒在一个强硬的胸膛。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不知道抵着一个什么东西。出于本能反应,盼语胡『乱』的挣扎起来。
忽然一疼,那抵着冰凉的脖颈微微发热,似有暖流慢慢的涌出来。
“再动,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主子。”桂奎掏出了袖中藏着的匕首,划破了娴妃的脖颈,他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高凌曦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由一震:“桂奎,你家主子一再给你机会,你可倒好,非但不珍惜还要做出此等忤逆之事,当真是不怕掉脑袋。”
碧澜想趁机退出去唤人进来,却被桂奎察觉。
“都别动,谁要是敢动一下,就别怪我手里的刀子不长眼睛。”桂奎嗤鼻道:“明明就是娴妃娘娘吩咐我去做的,她不但自己不承认,还要我全家老小赔上『性』命。这样恶毒的女子,多死一个多干净一些。慧贵妃娘娘是不会为了这样的人来难为奴才吧?”
“你说得对。”高凌曦瞥了一眼脸『色』稍微有些淡白的娴妃:“若是我就这样走了,今日娴妃没有断送在你手里,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恨毒了本宫见死不救。可若是我真的救下了她,旁人再煽风点火两句,说是本宫串通了你取她的『性』命。事后又觉得于心不安,或者故意卖个人情给她,指不定又要怪我虚情假意。左右都是为难得紧,你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