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清越去后山时,树已然砍好,辛邪一身白衣站在堆砌好的木头旁,脸色有些苍白,眼眶下是厚重的黑眼圈,往日的风华连一丝一毫都寻不见。
“辛邪,你这是怎么了。”他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如今竟这般憔悴。
不好,该不会木若愚出什么事了吧,殇清越隐隐有这样一种感觉,但是都被她径自压了下去,如今见到辛邪这样,之前所有的不安都爆发出来,木若愚,你一定不能出事。
“我……那个……对不起,木若愚为了保护我的人,没能回来。”
殇清越死死扣住了辛邪的胳膊,声音虽然尽量压抑,但辛邪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颤抖:“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木若愚一行跟着金满福,不知不觉竟然去了暹罗,他们准备不够,在那吃了不少亏,好在没多久带走金满福的人,便停下了脚步,进了一个荒废的寨子。
那寨子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里面却危机四伏,木若愚就是在那里暴露了行藏,两方进行了一番恶战。暹罗人虽然武艺不精,但擅长巫蛊之术,水寨地下竟然潜伏着不少的活死人,随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施咒,水下的人缓缓站起,对着木若愚他们攻了上去。
木若愚带的人不在少数,却硬生生没回来多少,首先武艺再好的人也经不住,活死人的车轮战,那些活死人被砍去头颅竟然还能活动伤人。
木若愚在进寨子前便有不好的感觉,所以留了四人在寨子外做接应,若情况不对便抛下所有人回来报信。
辛邪手里的白衣暗卫,自小一起长大,怎能做到抛下同伴回来,看着同伴苦战竟然不顾木若愚的命令冲了进去,极力抢救下又带了四人出来,本来木若愚可以全身而退,但为了掩护那四人被抓走了。
孰知那些人在回来的路上,不是精神混乱自裁而亡,便是肚腹变大狂呕蛊虫在痛苦中死去。本来完好的四人回来竟然只有两人,另外两人被同伴刺死。
殇清越看着辛邪满脸泪痕的诉说着木若愚的行踪,身体自始至终都不曾停止颤抖,心里竟隐隐塌陷了一块,他死了那么多手下定然心里难过到无以复加,自己竟然一声问候都没有,反倒催促他说木若愚的事情。
上前将辛邪搂在怀里紧紧抱住,殇清越有些抱歉的说道:“是我该说对不起。”
辛邪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强撑,此刻被殇清越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些日子所有的负面情绪喷发而出,像是无助的孩子般痛哭起来。老天爷似乎感受到了辛邪心里的哀鸣,下起了瓢泼大雨红楼多娇。
在雨幕中,殇清越与辛邪紧紧相拥,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让千疮百孔的心得以喘息。
木若愚,你个笨蛋,既然发现不妥为何不早早回来,只为了能帮我平息祸端,连性命都不顾么,这样大的人情,你叫我如何归还。
把辛邪送回家,辛邪便病了,浑身高热,殇清越用酒帮他擦了一夜的身,直到天边微微泛白才渐渐好了起来。殇清越和钟伯交代了几句话,便急急忙忙赶去了军营,昨日考核弄成那般,今日也不晓得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唔……”
“少爷,你醒啦,你都不知道你昨夜烧的有多厉害……”钟伯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但是显然辛邪毫不在意,一直心心念念的往门口看,钟伯笑笑暗自感叹,他的小少爷长大了。
“军营今日要考核,她早些时辰便走了。”钟伯有心试探一下他家少爷,故意话说一半,一改往日话多的毛病。
辛邪闷闷的哦了一声,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得嘴里苦苦的,眼里也不争气的泛上了一层莫名的水光。辛邪知道今日的考核对殇清越有多重要,可是心里却难免有些难过。
见辛邪红了眼睛,钟伯有些后悔如此逗弄他家小少爷了,赶紧将剩下那一半话说了出来:“不过那位小姐走之前有为少爷熬粥,还嘱咐我一定要看着少爷吃下去,若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要赶紧请大夫,她明日若是得空便来看你。”
辛邪一扫之前的阴霾,自床上一下坐起,着急的问道:“在哪里,我要吃。”
钟伯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他家少爷,直到辛邪有些不好意思,低唤了声钟伯,这才作罢,不过絮絮叨叨的毛病又开始了:“少爷,那位小姐真是不错,你不知道昨夜你发烧,后面烧的厉害,大夫都说没办法了,是那位小姐提出用白酒帮你擦身降温,虽说于理不合,不过那种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
没成想那法子真是不错,清晨你便退烧了,那小姐又说你醒来怕是嘴里没味,帮你熬了皮蛋瘦肉粥。我从来没见过哪家家主为夫君熬粥的,但她却甘愿为你熬粥。这样好的女子,少爷你若是看上可要早些下手,不然可就被人抢走了……”
辛邪自小便讨厌钟伯的唠叨,此时却觉得钟伯絮叨的毛病,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啦。在钟伯的服侍下梳洗完毕,辛邪用了殇清越留下的粥,心里也随着温热的粥暖合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
殇清越啊,殇清越,若不能随侍你左右,我辛邪此生必然不能闭目。
殇清越急吼吼的赶到军营时,队伍正在整合,急匆匆的插进队伍中,殇清越暗自舒了口气,差一点就迟到了,那后果自己刻承担不起。
“该死的殇清越,昨日你是砍树去了还是挖大粪去了,浑身上下臭死了,居然还离我那么近,快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