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我走!”
沈猫咪当晚便约了医生,却不想刚走到医院妇产科门口,还没走进产房,便被从天而降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连鼻尖钻进的熟悉气息都还没来得及传输到大脑中枢神经,人已经被他拉着转身离开。
回过神来,她本能的还击,挣脱,奈何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如鹰的黑眸阴鸷地扫过她,顿时让她通体一寒。
威胁地声音响在耳畔:
“不想明天上头条,就乖乖地跟我走。”
沈猫咪脸色微变,狠狠地抿了抿唇,回头歉意的看了眼站在病房门口的医生,跟着他一起离开。
出了医院,沈猫咪被强行塞进车里,重重地关门声还在耳畔回荡,那个男人已然从另一边坐进了驾驶室,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僵滞而冷凝,他周身涌现的戾气令她心里微微不安,却强自抿紧了唇,尖细的下巴倔强地抬起。
昏暗的路灯自车窗玻璃处洒落进来,将她白晳精致的小脸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泽,若非她眸中盛满警惕,真会觉得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让人心生怜惜。
郝连熠如鹰的深眸噙着冷寒,本就冷冽深邃的五官覆着一层冰箱,一开口,便发散出浓浓冰寒气息: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什么不经我同意,残害我的孩子?”
沈猫咪眸子微闪了闪,冷漠而无情地道:
“我不能让他出生就成了毒枭,不能任你毁了他的人生。”
“沈猫咪,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居然找这样的借口。”
郝连熠恼怒地抓住她,骨节分明的长指钳进她肩胛骨,即便不将她捏碎,眼里的冰寒也能将她冻结。17ik7。
沈猫咪出乎意料的没有挣扎,纤细的身子僵滞,眸底的倔强加重了一分,对上他阴鸷而嗜血的深眸,倔强不减:
“我有什么借口好找的,难道你不是毒枭吗,郝连熠,你若是想为自己培养接班人,你找别的女人生去,我沈猫咪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那你就连出生的机会都不给他?”
人咪鼻钻咪。郝连熠手上的力度加重,熊熊怒火燃烧在心口,恨不能直接将她捏死。
“是,与其长大了做败类,我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沈猫咪忍着痛苦,眉心拧得死紧,一双清眸却满是决然。
郝连熠亦是眉峰紧皱,鹰眸半眯,冷冽的唇抿了又抿,与她对峙足足两秒,从她眼里看不出半分的妥协,再次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你要怎样才愿意留下他?”
沈猫咪心头一惊,面上却神色不改:
“你自己知道的。”
郝连熠高大的身躯蓦地一僵!
冷冽的鹰眸闪过一丝挣扎,继而抿紧了薄唇。
他知道她要什么,她要的,是他最难给予的……
片刻后,钳进她肩胛的双手滑下,顺势替她扣好安全带,他转过身子,一言不发的发动引擎,车子滑入车道,融进夜色,车里的冰寒气息被令人窒息的沉闷取代,空气稀薄得无法呼吸。
沈猫咪抿紧了唇,努力忽略心里的痛意,降下车窗,把头转向窗外,试图呼吸窗外的空气来缓解那股窒息感。
平时只需十几分钟的车程,郝连熠在这样无人的深夜居然用了近半个小时,打破他原则的龟速驾驶让沈猫咪的心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浪花四起。
豪华轿车在她家楼下缓缓停下,窗外的风也跟着消失,耳畔男人低沉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寂静:
“给我点时间,让我安排好弟兄们。”
沈猫咪心下一窒,缓缓转过头,郝连熠身子坐得笔直,昏暗的车灯照亮他深邃妖孽的五官,紧抿的薄唇透着三分坚毅,下巴倨傲而冷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节都微微泛白,心中的挣扎和矛盾无法遮掩的自他身体各个部位表现出来。
“……”
沈猫咪想说什么,可红唇嚅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郝连熠转过头,高大的身躯也跟着侧了过来,如一道阴影将她笼罩,那双鹰眸紧紧锁住她的视线,一字一句说: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助你破案,不许再动打掉孩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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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猫咪,你疯了,假怀孕这种事你也敢做?”
苏与欢不可思议的盯着坐在面前的女人,见她优雅地喝着红酒,眉梢眼角遮掩不住的得意,他又忍不住嘲讽打击:
“别得意得太早,郝连熠虽答应了你,但事情能否如我们想的那么顺利,还是未知呢。”
他上次出这主意,不仅是想利用郝连熠来除掉洪伟,更是想替她试探那个男人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值不值得她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和他在一起。
当时沈猫咪说她自有办法,不想却是这样的办法。
真不愧是个聪明的女人,用怀孕来试探男人,还真是很好的办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让自己爱的女人打掉孩子,除非,他不爱。
沈猫咪轻挑秀眉,轻轻晃动手中的高角杯,眸含笑意地看着苏与欢那张浮着丝丝嘲讽的俊脸,他眉宇间一抹情绪稍纵即逝,她了然,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一分:
“你现在不用担心郝连是骗我的了,等这件事结束后,你也可以摆脱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苏与欢,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苏与欢眸底闪过一抹鄙夷,端起面前的水晶高角杯与她手中的杯子轻碰了下,而后扬头将杯中剩于的红酒一口饮尽,磁性的声音透着一惯的苏式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