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瑜点点头,“放心吧,我没事。”
“不看着你好好的我不放心。”顾逸琛固执地坚持。
凌瑾瑜哭笑不得,她发现自从她回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都显得小心翼翼,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他越是这样更让她感到愧疚难安,她已经是一个不洁的女人了,早已没有和他并肩而立的资格,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爱恋对她来说都是沉重的心理负担。
正在这时,顾逸琛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另一头的人说话了,“先生,您该换药了。”
顾逸琛波澜不惊的回道,“我知道。”
这些天来,他用最好的药物支撑着还未完全愈合的身体,和凌瑾瑜回到了a市,他知道,相比之下,凌瑾瑜心里的伤痛要比他重得多,他这点“小伤”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每天都是莫离隐在暗处,关注着顾逸琛的伤势愈合情况,对于主子的这份痴心,莫离纵使很不赞同,却在主子的一意孤行下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愿。
顾逸琛很了解自己的下属,知道他一旦打来电话那就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切为他的身体健康着想,非得让他上药不可的。
所以,他挂断电话,走回客厅里,对伏案在笔记本电脑前的凌瑾瑜说道。
“老婆,我有点事情要出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他的语气轻柔婉转,带着诱哄孩子般的宠溺。
凌瑾瑜从电脑屏幕上将聚精会神的目光投视在男人脸上,浅笑点头,“嗯,你去吧。”
对于这个男人始终将她当小孩子般对待,这让她有些郁卒,却也心平气和地安抚他。
顾逸琛走出门外径直上了一辆车,前往当初政府为他分配的公寓里,在那里,莫离和一身随意休闲装的欧林峰正恭候多时。
一看到顾逸琛出现,欧林峰“啧啧”两声,摇摇头,“这爱情的力量是有多伟大啊,你这副破败的身子可经不起一再折腾了,伤口发炎恶化,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哪有那么严重,不过皮肉之伤而已,我受得住。”顾逸琛不以为意,径自脱下衣衫,露出精壮结实,泾渭分明的肌肉线条,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那胸膛上那层层包裹,已经渗出血丝的白色纱布,虽然与这古铜色的肤色不搭,却增添了一丝野性的美感。
欧林峰走过来,一边为他解开纱布,一边说道,“你呀,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么好强,想当年你在美国的时候,就是凭着这份干劲和冲劲到达现在这个位置的,可,物极必反,谁也想不到,就是因为你的强势最终害了漫漫。”
“漫漫是谁?”
顾逸琛有些不解地蹙眉看向欧林峰,这个名字好熟悉,似曾相识。
欧林峰有些诧异,“你真的将当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峰…。”莫离走过来,拉了拉欧林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漫漫是谁?”顾逸琛不是没有看到莫离明显有异的小动作,正是这个动作和神态令顾逸琛心中疑窦丛生。
莫离似乎对这个“漫漫”很是讳莫如深,“先生,一切都过去了。”
有些事情,与其难过痛苦记一辈子忘不了,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让往事随风而去。
顾逸琛垂下脑袋,抱着头,似乎苦思冥想着什么,可是越想那熟悉的头痛感就愈发强烈,令他恨不能将脑袋狠狠地撞开,以缓解那无法忍受的痛楚。
见顾逸琛这样难受,莫离狠狠地瞪了无意间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欧林峰。
“先生,您别想了,让一切都过去吧,永远不要再想了。”莫离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少,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当年的那件事对谁来说都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噩梦,谁也不愿意再提起。
可此时的顾逸琛耳边却总回想着“漫漫”这个名字,脑子里闪过破碎的片段,却模模糊糊地无法扑捉和拼凑起来,他头痛欲裂。
他奋力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紧蹙成一个“川”字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莫离和欧林峰都被他此时的反应吓了一跳,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这是怎么了?该怎么才好?”莫离慌了神。
欧林峰也有些懊悔不该说出不该说的话,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现在早已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提起他在乎的人或事,我想会有好转。”欧林峰想了想说道。
在乎的人和事?
莫离有些迷惘,在他的眼中,先生一直都是那种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在乎的模样,冷情冷心,淡漠疏离,有什么是他在乎的呢?
而,此时,顾逸琛似乎已经在渐渐陷入癫狂的情绪中,突然随手抓起一个杯子向雪白的墙壁狠狠地砸去!
“痛!头好痛!要炸开了!”顾逸琛一边发泄着心中无处排泄的躁郁,一边锤着自己的头部,嘶吼着,“漫漫,漫漫是谁?她到底是谁?!”
胸口的伤口在他剧烈的动作下,裂了开来,丝丝血丝从触目惊心的伤口中渗了出来。
莫离和欧林峰冲过来,一人一边,紧紧攥紧他的手臂不让他自残伤到自己,
“先生,凌小姐还等着您呢,您不能伤害自己,要是回去后让凌小姐知道您将自己弄伤她会伤心的!”千钧一发之际,莫离灵光一闪,将顾逸琛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