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依着那人的性子,挂断之后还是会不依不饶地再次打来,还是接了的好。
“有事吗?”凌瑾瑜的语气不冷不热。
“你好吗?”是裴纾寒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担忧和愧疚。
凌瑾瑜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如此关心,出于礼貌,她淡漠回复,“我很好。”
“是吗?”裴纾寒对于她自欺欺人的做法似乎很是不屑,随即诱哄道,“想不想回到我的身边?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我不懂你的意思。”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试探到底是何居心?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丫丫,你觉得你这样装下去有意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实话对你说了吧,那次面具男被下药完全是黑帮恩怨,而你不过是这场明争暗斗下的牺牲品罢了。纸包不住火,你想将那件事对顾逸琛隐瞒一辈子吗?”裴纾寒语气颇为淡定,也不怕她知道他的意图,反正在她心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他也不在乎在她心里多抹黑一笔。
只要能让她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那件事与裴纾寒有直接关系,她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直言不讳地承认了。
凌瑾瑜俏脸一白,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来插一脚,他为何就不肯放过她?
“就算顾逸琛知道又怎么样?大不了他不要我,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他真爱我就不会计较那些,如果他计较那只能证明他不够爱我,既然是不爱我的男人,我可以离开,但是,我也不会屈服于你。”凌瑾瑜压下心中的不安,语气尽量表现地镇定自若。
她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那么,她就不能让对方太过得意。
“丫丫,你果然和你那冥顽不灵的父亲一样倔,这样一点都不好,会让你自己吃亏的。”裴纾寒的语气语重心长,又带着对孩子般的纵容。
凌瑾瑜冷哼一声,“我吃不吃亏,就不劳裴先生操心了。”
“丫丫,咱们打个赌,赌你一定会再次回到我的身边的,怎么样?”裴纾寒胸有成竹地笑着。
“抱歉,我实在没有兴致和裴先生玩游戏。”凌瑾瑜淡然启唇,心中却忐忑,裴纾寒既然这么肯定,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手中有不利于她的筹码呢?
“这可由不得你,咱们拭目以待!”意味深长的说完,他率先收了线。
凌瑾瑜眸光微冷,被她紧攥的被单被手心的汗水濡湿一片。
顾逸琛处理完公事沐浴完,掀开被子上床,将独自发呆的娇妻搂进怀里,“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熟悉的怀抱令凌瑾瑜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靠在他的怀中,摇摇头,“没什么。”
“你呀,就是爱胡思乱想,别想了,睡吧。”顾逸琛轻抚着她的发丝,语气温柔。
“恩。”缩进他的怀里,凌瑾瑜的想起裴纾寒的话,心中依旧不能平静,他,到底想干什么?
许久之后,凌瑾瑜还是睡不着,“阿琛,你睡着了吗?”
“没有,怎么了,你睡不着?”顾逸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阿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犯了让你无法饶恕的错误,你会离开我吗?”不由自主的凌瑾瑜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顾逸琛轻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可是此时的她却笑不出来,心中堵得厉害,她想就算顾逸琛得知实情之后会不在意的接受她,他们自己也有了隔阂了吧,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玷污过?
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介意的吧,就像一根刺始终如鲠在喉。
“那么,我反问你这个问题,如果我做了让你难以原谅的事情,你会离开我吗?”顾逸琛想着自己另一个人格对她做出的伤害,心中猛然抽紧,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我不知道,原则性错误是很难原谅的。”凌瑾瑜是一个很理智的女人,她分得清什么可以原谅,什么不能原谅。
顾逸琛心中一窒,对于她模棱两可的回答感到害怕,如果她不能原谅他,她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头?
两人各有所思,却都忐忑难安,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却感觉隔了一层看不到摸不着的膈膜,谁都不知道戳破这道膈膜后会发生什么,所以谁也不敢率先坦白。
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一旦不堪的事实展现在眼前后,两人都无法面对未知的结局。
次日,天空一碧如洗,晨曦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一大早,顾逸琛没有打扰熟睡中的凌瑾瑜,起身洗漱装扮后就出门上班了。
顾逸琛离去后不久,凌瑾瑜也醒来了,洗漱装扮一新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昨天晚上那恶心欲呕的感觉又从胃部涌了上来。
“呕!”凌瑾瑜双手撑着洗漱盆,一阵干呕后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胃里的那阵恶心的感觉还在,脸色愈发苍白。
看来,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可不想因为身体状况而影响。
过了好一会,等到想呕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她才简单清洗了一下走出浴室。
照例,简单地用过早餐后,凌瑾瑜走出门去,却在大门处见到了一个令她错愕的纤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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