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纾寒心中一跳,不过很快恢复常态,挑眉,“你这是在怀疑你的老公吗?”
安佳颖微微侧头,语气幽幽弱弱,“我没有。”
她也只是猜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随便怀疑。
裴纾寒望着她嘴角边弥漫开的那抹苦涩笑容,心不禁颤了颤,某个地方有种难以名状的疼。
“不管发生什么,能不能爱上你。”他握住她另外一只手十指紧扣,“我都不会扔下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这样类似告白的承诺,让安佳颖迅速红了眼眶,喉咙酸痛莫名。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大,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也请你……”她用力握住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说到做到。”
话刚落,就有滚烫的吻落下。
口腔里弥漫开咸涩的滋味,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泪水,却是喜极而泣。
早餐就在卿卿我我中度过,早餐后,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就出了门,上了车,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安佳颖想到要见到父亲了,心乱如麻,他在外面竟然有别的女人和儿子,竟然隐瞒了她和母亲这么久,儿子都这么大了!
他平时对她的疼爱都是假的吗?昨天从未见到过他那样紧张一个人,他的心里只有那个私生子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这时,车窗外的天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大风呼啸,树叶被吹得“啪啪”直响,听得人心烦气躁,草也被风吹弯了腰,花儿也吹败了,那灿烂的笑容也被夺走了,一切都是那样的可怜与丑陋。“轰”地一声,雷像爆竹一样炸开了。
紧接着,雨点如豆子一般毫不留情的拍打在车窗上,裴纾寒打开了车窗雨刷,雨水被雨刷一次次在车窗玻璃上左右扫过。
很快就到了医院,裴纾寒牵着安佳颖的手走进病房。
这是一间加护病房,看来,安斯倒是真的很在乎自己这个儿子。
既然如此,他想,他该给他一次谈判的机会。
躺在病床上,头部缠着厚厚纱布,纱布上和渗出淡淡红色血丝,脸色苍白的少年躺在床上,双腿也打着石膏吊在床头,看起来触目惊心。
安佳颖看着这一幕,瞪大眼,小手捂着唇,没有想到一个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少年,转瞬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见到的那个妇人正坐在少年的床头前低声抽泣着,怎么也想不到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儿子,等再次见到就…。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安斯做在椅子上,听到两人推门而进的动静,抬起头来,当他看到女儿身边的裴纾寒时,颊边的肌肉剧烈的动了几下,目光森冷,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想起宝贝儿子突然间成了一个下半身瘫痪的废人,而眼前这个男人有极大的动机,他攥紧了拳头,认定了儿子的不幸全都是拜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所致。
他失控地冲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静谧的病房,入耳格外的清晰。
安佳颖惊呆了!
怔忪地缓缓转头看向嘴角流下血丝,俊脸被重击打偏的丈夫,心揪成了一团!
视线往上抬,对上一双充满怨恨和愤怒的眼睛。
“爸!你这是做什么?!”安佳颖伸手覆上丈夫的脸,惊愕万分地看着父亲!
“你是我看好的女婿,要不是因为小颖爱你,我根本就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我还好心栽培你,让你当上了安氏总裁,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只白眼狼,为了夺得安氏大权心肠这么歹毒,对我的儿子下死手!他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顺,那也是是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你居然这么残忍地将他撞成了废人,你是想让我安家绝后,独揽大权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安斯情绪激动的怒视着裴纾寒失控的怒声大骂,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裴纾寒则冷冷望着她,并没开口为自己解释。
“爸,您别这样,”满脸担忧的安佳颖冲过来抱住父亲,“这件事不会是寒做的——”
“你给我住口!”安斯一把推开女儿,胸口因难遏的怒气而急剧起伏,“你到底是谁的女儿?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将你迷得神魂颠倒?他把你弟弟害成这个样子你还要帮着他说话?”
“爸,我们都看到了那只是一个意外,您别冤枉寒好不好?他不会做那种事的,昨天他还开车送我和妈来医院,已经很难得了,您就不能公平一点?他……”
“啪——”
“吃里扒外的东西!”安斯用力打了女儿一巴掌,胸口的怒气却更盛。
他转向裴纾寒,看到他冷静的样子再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想起自己一直费尽心思为这个儿子操劳算计的一切现在都给毁了,瞬间就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而念头闪现时,他已经伸手掐向裴纾寒的喉咙。
“爸!”被父亲一耳光打得耳鸣眼花的安佳颖见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