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也给陈楚雄打了电话,让他知道自己平安。对已这个父亲,香果谈不上爱,也说不上恨;不管是丈夫、情人还是父亲,陈楚雄都做得很失败。感情他有付出,事情他也有做,父母儿女他也爱,但他总做不到位,往往在事态发展到危及他自身利益的时候他就会逃避;香果相信无论是陈楚雄太太、妈妈、和其他那些兄妹的母亲里,会记他好的一定没几个;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儿女们。
“香果!你太任性了!也太不懂事了!欧展鹏这样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女人想抢都抢不到,你还往外扔;你知道的,没出车祸以前他们家奶奶就有意撮合你们俩,结果一听到我的公司出现危机就立马反悔,还说什么你的命硬,会克死家人。要不是你救了欧展鹏,再加上我的计谋,你会有机会进欧家?”陈楚雄开始了他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
“我救人的初衷并没想要他养我一辈子,而且我现在已近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相信即使离婚欧展鹏也会补偿我的,你不用担心要再养我。”香果打断陈楚雄。
“什么叫差不多了?怎么补偿?你问问他能补偿你不能生育的损失吗?欧展鹏已已经答应离婚了吗?我找他理论去!”陈楚雄挂断了电话。
原来欧展鹏和自己结婚的真正理由居然是自己不能生育了,是该感激欧展鹏阿还是该悲哀自己。坐在回去的大巴车上,香果苦笑了。说自己幸运吧,可太多的悲哀和凄苦切始终如影随形;说自己不幸吧,每到绝境边缘上帝又总会想起自己;送来一份依靠----走了的哥哥,现在的欧展鹏。只是如果真是自己命硬的话还是发发善心做好事,别再把欧展鹏变成下一个哥哥。
平凡地打工者,不是朝九晚五,而是一天十六七个小时的工作。仓管的工作不说算了苦,但工资不高,为了多挣点钱,香果还抱下了厂里的一个手工活——剪腰带,上班剪不完的就带回宿舍加班,这是个多劳多得得社会,只要自己肯干肯吃苦,养活自己再存点小钱还是能够做到的。繁忙的生活让香果好吃好睡,活的简单而又洒脱。所以那些闲来无事抑郁寡欢的人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干活’。
办公室里,欧展鹏在听到陈楚雄的质问时是在刚刚撤销完所有寻找香果的计划后,当他听到香果已经知道真相时真是恨不得揍他。
“我有说要离婚吗?好不容易她答应保持联系,你切告诉她这些,若她以后都不在打电话回来该怎么办?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
“警察不是有监听电话吗?应该知道大概的位置。”陈楚雄在知道自己误会了欧展鹏后也有点后悔
“电话是广州火车站附近的公用电话,你女儿那么聪明,不想回来还会暴露她的确切地址;再说就算把她抓回来又怎样,你能保证她不再跑?”欧展鹏火大。
不过比欧展鹏担心的要好,才过了五天香果就打电话来了,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香果,我希望你不要在意你爸说的那些话,我……”
“我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不管我们结婚的理由是什么,那都只能证明我找到了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应该感激,高兴。今天有时间就先打电话给你,年末了,厂里很赶货,我怕一忙起来就忘了;我过得很好,而且收入也满意,所以你就放心吧。”
“做什么?收入有多少?”欧展鹏想知道。
“不告诉你!反正是血汗钱,也没法跟你比。”香果的警觉让欧展鹏笑了。
“别太累!别让自己生病!要把自己喂饱!出门先看看天气,记得多带件衣服,准备好雨伞……”欧展鹏嘱咐着,他不知道电话这边的香果哭了,因为欧展鹏现在说的正是以前哥哥做的,香果的心好痛。
广东本地人称南下打工的人为‘盲流’虽有几分贬义但也有几分相似,艰难的环境,光怪陆离的生活,浮躁的年龄,三分好奇,两分童真,年轻的打工一族们用他们初身牛犊不畏虎的精神,好奇的探索着生活,也探索着自己,有的挑战艰辛,追求发展和成就,有的寻求刺激,找寻快乐。在厂里最激情勃发的要数他们;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没有约束,没有压力,千里迢迢来到异乡,孤寂时自然是找寻依靠,谈恋爱,同居,回家生子,上医院流产……看着发身在自己身边的一暮暮,香果有时也很迷茫,孤独和无助油然而生,不知以后要如何走自己的完人生路。
有时间会打打电话,听听欧展鹏的声音,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种习惯,心情好时吵吵架,斗斗嘴;心情不好时嘲讽一下‘可恶的’资本家,挖苦几声花花公子,日子好像也过得不慢,春节到了,异乡的游子们忙着回家,车站码头,机场,火车站,全都人山人海,看上去和动物世界里的‘獣群迁徙’没什么两样。而香果也是这回乡大军中的一员,在火车站排队排了两天一夜,终于买到去h市的火车票,几经艰辛才爬上火车,不是香果的腿没好上不去,而是人太多,要想上去必须是用‘爬’的。都快记不清有多久没去看望哥哥了。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灰心,把自己当宝的哥哥真不值得,自己居然那么就都不去看他。
答应欧展鹏这是最后的旅程,不管怎样,自己始终要去面对他的,这是逃不掉的,只是要怎样面对香果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向来都没有规划,所以才会总这么杂乱无章。
过年了,除了香、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