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否继续当我的保镖?”
泳儿蠕动双唇,语调慢悠的吐出这句一直压抑在心口,想说,却不知该如何对他说出的话语。
就这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在脱口而出的那一霎那间,她,一直处在紧绷状态下的神经,在这一刻,已全然放松。
一切,似乎远比她想象中要来的容易。
心境,也远比她想象中的平静。
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无需任何预演,如日常的对话,将心里那句最真实,最想说的,和盘托出。
......
“什......什么?”
闻言,刘晨愣是没从泳儿的话语中缓过神来,带着一丝疑惑,不解道。
“刘晨,我不要其他人,我只想请你留下,继续当我的保镖,可以吗?”
泳儿不急不缓,神情越发平静的凝视刘晨,再次一字一句,重申那句她心底里的期望。
她真心的希望,他能留下。
刘晨淡漠的与泳儿对视,恍惚中他看清她眼眸中的坚定,回想她刚刚话语中所表达的含义,这一刻,他完全听懂了......
只是,他完全没预料到,她要和自己谈论的,居然是这事。
时间,还选择在这事几乎已拍板定案的时候......
当时,强子重提换保镖一事,她是有过一次很正面的反对,可就在他听取完雷霆的报告,给予其他人明确的答复后,她对这事就再没发表过她个人意见。
原以为,她就此默认了换保镖一事。
以至于在这之后,他带着极度烦躁的心情投入到挑选、严格考核那位即将要接替他现在‘保镖’位置的手下,只希望以此让她在后边的时间里平乐安康,可让他万万没预料到现在却......
回顾她刚刚的询问,以及此刻她眼里不断涌现的期盼,一股道不出的喜悦感猛然间在刘晨的心头盘旋环绕......
一扫那多日的阴霾!
只见他冷峻的唇角微微有些抽动,稍加留意,才发觉,那不知何时已翘起了一弯好看的弧度......
只是,这一切身为当局者的双方,未曾留意罢了。
刘晨悠悠的回过神,望着眼前这仍在原地耐心等待自己答复的泳儿,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当他即将要开口的一霎那,他想起雷霆的话:
‘少帅没能在机场将丁老抓住,怀疑你们内部,有人在协助他。’
想到那枚至今没被除掉的毒牙;想到帮里那群隐藏在暗处,没被彻底铲除的叛徒;如他继续待在这,待在香港,是否会再次将无辜的她拖到这滩浑水中,是否会连带卓家也一同被牵连?
这一切,他不敢想。
毕竟,打探到的消息仍是那枚毒牙没放弃找寻可仁的下落,他能对与刘晨无亲无故的泳儿下手,那势必对可仁的手段会更加的......
想着脑海中那浮现的种种可能,那几乎已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刘晨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只见他阴沉着脸,望着泳儿眼里的期盼,紧抿双唇,顿了下,幽幽的冲着她,语调不带一丝温度道:
“就这件事,我已给过我的答案。”
听着这句在她耐心等待下,他所给予的答复,她不断摇头,巴掌大的小脸被一抹抹复杂的神色给覆盖。
这答案,在她预料之内。
可她......
不接受!
望着仍一脸冷峻的刘晨,泳儿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之余重拾心情,迅速找回原有的平静,道:
“确实,我们在日本的最后一天晚上,你已给出你的答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我知道我现在这一请求,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毕竟,造成现在这一结果,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因为我的任姓,我的刁蛮,才有了今天这‘7天的契约’,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也都认了。所以,我欧阳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现郑重的向你刘晨道歉。我真心的希望你能留下,继续当我的保镖。”
刘晨听着,下意识的摇头:“这事......”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泳儿想也不想,立即打断刘晨未说完的话,她怕......
怕再次听到他的拒绝。
怕如果她现在不一口气说完,后边,她会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想着,她神情略带焦虑的收回伸出的手,但在收手的一霎那,她看到那台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机,想着电话那头从开始到现在没待见过她的人,纠结着是否要将它再次没收!
刘晨望着泳儿那瞅着手机的小眼神,那一刻,如心灵相通,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他没忍住,失声笑了笑,动作迅速的将手机塞回裤兜,接着,将两只空无一物大手摊在她面前,挑眉,唇边带着一丝坏笑,无声的打量着她。
泳儿傻愣的望着刘晨那一系列的动作,在他摊开手,冲自己坏笑的那一霎那,她似乎也读懂了他!
这是否在表明,他给她机会,去说服他留下?
是这样吗?
她认定他那无声的表述,是在说明这!
想着,泳儿当即如打了鸡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傻笑着,快速的从随身的小挎包中抽出两份被她折叠得只剩卡片大小的纸张,将它们摊开,一手抓着一份,立在他的面前,柔声道:
“这两份,我想,你应该不会觉得陌生,一份是你不久前亲自签署的雇佣契约,另一份是你的上司代你,以你们公司的名义想和我签署变更版的雇佣契约。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在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