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玥一怔,嘴角的笑容渐渐隐没,双眼锁着烟台明月,凉眸里有着一丝探究,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面前的人透穿一般,水没过纤细的腰肢,慢慢的浸透衣裳。
烟台明月迎着她的目光,樱唇淡淡的拉开,墨瞳溢满春花秋月般的风情,如最纯洁的黑色曜石一般,一闪不闪的看着眼前神情一点点变换的女子。
室内陷入了寂静,仿佛能感觉到一缕缕药香流动的气息。
半晌,凌归玥耸肩,嘴角一弯,扯出一个最简单的一个笑容。
纤细的手指随意挑起一片池中的粉色花瓣,凌归玥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可怕的洞察力,想不到这烟台明月竟然如此心思细腻,只是在落月阁见过一面而已,这样就被他认出来了。
烟台明月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微微一笑,“昨晚……”
云山脚下初次相遇的惊鸿一瞥,落英阁言谈间的似曾相识,直到昨晚的冥医楼的再次相见,便足矣确定。
“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凌归玥不禁也来了兴趣,她行事小心谨慎,应该没留下任何破绽才对,这烟台明月又是凭什么确定的。
好一会,烟台明月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眼睛”
一个人的面貌如何变化,只有眼睛是不会变的,眼前的女子有一双很独特的眼眸,深邃微凉,充满没有任何束缚的恣意潇洒。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感觉。
凌归玥好笑的摇摇头,打趣道:“看来下次得换双眼睛……”
说完扯了一下唇瓣,用药应该能办到的,这个倒能试试。
一晃神,不禁又想到了少惊澜,那双如海般蔚蓝的眼眸,而且,少惊澜不但是冰蓝的异瞳,还是独一无二的重瞳,看上去就像一潭无尽的深海,那里仿佛能容纳一片冰天雪地,深邃,透人心扉。
还有,特别是当他盯着她的时候,她仿佛能从里面看见跳动的炙热赤焰,冰火交融,夺人心魄。
凌归玥低眉望着手中的粉色花瓣出神,多好看的的一双眼眸啊,竟然会被世人称为魔瞳,凌归玥释然一笑,脑中某个东西一闪而过,来不及细想,便消失。
眼前的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绝美的脸上透着一股动人的神韵,自然迷人,美得让人窒息。烟台明月敛下眉,抿了抿唇,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呀”凌归玥猛地回过神来,他们竟然在药池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恼火的一皱眉,这药汤都快凉了,这对烟台明月的腿可不利,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可不能有一点小瑕疵。
“凝竹……”没再多想,赶紧从水池中站起身,药水将她纯白的衣裙染成了淡淡的灰色,薄薄的一层,紧贴着纤细的身躯,顿时曲线毕现。
旁边的烟台明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四处打量,瞥见水池边缘叠放着他的锦袍披风,伸手拿过,想递给凌归玥,身子一动,才想起,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不禁敛眉望着手中的披风,嘴角努力的扯开一丝笑意,苦涩无比。
这时,一双精致纤长手出现在他眼前,从他手中拿走披风,烟台明月抬头便见凌归玥一脸笑意。
“借我一用”
凌归玥提着披风一个潇洒的旋身一挥,宽大的白色披风从头到脚裹住了那玲珑的身躯,她浑身湿透了,这个样子出去的确不妥,想到这儿,凌归玥不禁有些自嘲,她这个连沙滩装都穿过的人,现在竟然也入乡随俗了。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了,门外的卫彦听得凌归玥的声音,赶紧上前打开门。
“公子——”
“师兄——”独孤清雅也随之几步迈进房中,一双眼紧张的打量着烟台明月,“师兄,你好了吗?”
凌归玥无奈的摇摇头,独孤清雅是个傻子吗,她以为是肚子痛之类的小事啊,还能说好就好,真怀疑她是怎么和烟台明月成为师兄妹的,这样的智商,真是不敢恭维,她也就那张脸还能看得过去。
“小姐……”凝竹看了眼烟台明月,缓步走到凌归玥身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凌归玥有些诧异的点点头,“嗯,好……”又是一个大麻烦。
独孤清雅一不小心扫到身侧的凌归玥,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双眼猩红,没经过大脑便尖声叫道:“你,你怎么穿着师兄的衣服!”他们干了什么,这女人怎么会穿着师兄的披风。
这女人里面没穿衣服?
凌归玥被长长的披风紧紧包住,湿哒哒的头发沿着胸前蜿蜒而下,只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颈部,看上去,还真像里面没穿衣服一般。
卫彦扶起烟台明月,眼中很是惊讶,公子竟然让鬼仙子穿他的衣服,公子不喜欢逼别人碰他的东西,特别是女人,在追云山庄,公子连自己种的药花都不会轻易让下人碰,更别说是自己贴身穿衣服了。
卫彦眼中各种神色变幻,最后却化作一声低叹……
真是烦人,凌归玥抬步离开,她可没功夫陪这女人瞎耗,锦袍无风自动,袖下的纤指一弹,够你消停一阵子了。
独孤清雅美眸猛地一睁,胸口穿来一阵刺骨般疼痛,人一下就瘫软在地,想开口,可是发现嗓子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点声音,心中升起一阵恐慌,怎么回事,她发不出声音,她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抬头望向凌归玥的方向,眼前哪里还有凌归玥的影子,只有凝竹定定的站在那儿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