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送她一程。”凌姿涵给予宽限,让流云送她,就等于给了静好一张直接到达城东市集的通行证。
只是静好知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话音落,流云还是那般规矩的道谢,就领着静好的衣领,掀起门帘一脚,带她趁乱离开了队伍,避开众人耳目,送她安全去了市集。
来回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前头的队伍刚进了相府,凌姿涵的车马也动了起来。
流云掀帘子走入,朝还在优哉游哉看书的凌姿涵福了福身,就走到她身边坐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果真如此?”
凌姿涵似乎有些讶异,挑着眉梢朝流云探看了几眼。
见流云点头,凌姿涵垂眸盯着看着指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低笑着说了句,“相爷敢把她接回来,就不会怕别人揭穿。这件事,怕是皇上都允许过,我们就不要掺合了。至于他们大了什么算盘,今日,怕是就能见分晓了!”
又想到了什么,凌姿涵调养看向流云,抿了抿唇,朝她勾勾手指,对她耳语一番。
流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像是很赞同的样子。直到马车停下,她在离开凌姿涵身边,挑开帘子,去做此刻作为一个普通的贴身女官,该做的事。
此刻,在门口迎接的众人,已经跪倒在地,各个低眉顺眼,把脑袋是能压多低压多低,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地里才好过。
轩辕煌先一步潇洒下马,却没有让门口迎接的人起身,而是转身走到车边,取代了流云原本的位置,朝凌姿涵伸手。
“卿卿,下来。”
凌姿涵心中暖暖,甜蜜一笑,眼中荡漾着淡淡的幸福。
素白的小手递到轩辕煌手中,指尖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心上。
轩辕煌紧紧一握,却未等她踩着脚踏下来,就伸手拦住她的细腰,抱着她转了圈,才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灼灼目光相对,他们毫不在意的让众人围观他们的恩爱,好似周围的人如空气。
若不是一声咳嗽声适时传来,恐怕咱们无所不敢,行径放荡,甚至到了肆意妄为的地步的九王爷,说不定会当场扑倒凌姿涵,当街来个深情热吻。
当然,没有发生,就只是假想,假象。
“等一下!”揽着凌姿涵的腰,轩辕煌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发髻,又扶了扶她发髻上那只用整块红宝石打磨出的火凤衔翠嵌珠簪,这才放下手,“好了,走吧,先进去。”
“嗯。”又是那足够颠倒众生的妖媚笑容,随着眼波流转的潋滟,大放异彩。
但其中,荡漾的却是满满的,不为人知的,幸福。
门口那一幕,凌辰立看得清楚,心下也有了盘算。
在轩辕煌携着凌姿涵走近时,凌辰立赶忙摔着府门内的众家眷、家仆,跪下叩拜。
“臣,携家眷,恭迎恪亲王,及恪亲王妃。王爷千岁,王妃千岁。”
凌辰立身后众人跟着齐声附和,唱歌似地重复着那些不带任何“恭敬”之情的场面话。
相比这边矮人一截的凌府中人,一旁,两抹身影立在一众跪倒的宫女太监之前,一挺拔,一娇弱。不是别人,正是比他们先一步进门的太子,及其侧妃凌琇。
凌姿涵看见凌琇倒是不稀奇,因为事先就已经知道了,但瞧见太子,却微微有些讶异。这太子怎能来了?难不成……
没等她发散思维的考虑种种缘由,这时轩辕煌已经让凌辰立起了身,并揽着凌姿涵转身朝太子拱了拱手,“太子爷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竟在百忙之中,也要陪侧妃归宁,拜亲。”
“本宫再怎么怜香惜玉,也比不上九弟你对九弟妹的分毫呐!”一身淡黄锦袍的太子立在阶前,语带深意,眼神幽暗的看向轩辕煌,转即扫向凌姿涵时,眼底浮现一抹让人讨厌的暧昧与兴味。
凌姿涵故作不知,直接忽略那让她觉得作呕的眼神,朝太子福了福身,“弟媳见过太子爷。”
“左一句太子爷,有一句太子爷,你们到底还是没把本宫当哥哥看待。本以为九弟妹会与别的弟妹不同,没想到,还是……诶,”话未说完,却化作淡淡的叹息,似乎很是失望,但那话语中,明明带着另一层让人忽视不掉的意思。
凌姿涵挑唇淡笑,不紧不慢的说:“太子爷抬举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论家,太子爷是兄长,是大哥,单论国法,太子爷是万岁爷亲封的太子爷,理行宗庙,昭告天下的,弟弟、弟妹自然不敢逾越规矩。毕竟,有国才有家,国法为重,国法为先。”
说着,凌姿涵的目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朝着凌琇的方向瞄去,云淡风轻的一个眼神,却让凌琇读懂了不少东西。
目光一窒,凌琇迅速的躲开凌姿涵的目光,可心下不禁恨得磨牙,这个女人,说什么国法家法,分明是拿“礼”字来打她的脸的。
在西朝,太子、亲王只是名分不同,但品级相同,而太子妃与亲王妃品级。余下的什么侧妃、庶妃、侍妾,那都是没有玉牒的,低了可就不止一等了。若是有个诏封,还有品级,但凌琇偏偏只有一个封号,没有品级。这在人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