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名玉哀道:“不如我们把玉佩献给县尊大人……”
“说什么傻话!”傅母呵斥道:“你当把玉佩送上去就能活命么?就算是狗县令饶了我们,你以为这般亵渎神眷,河伯大人又会怎么样?”
傅名玉顿时傻在哪里。不错,这县令再大的胆子,也担不起强夺河伯玉佩的罪名。他现在把傅家往死路上逼,可是一句都没提到玉佩的事情,一付公事公办的模样,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谁让傅名玉自己疏忽,文书里面有这么大的错漏的?
“那这可,这可怎么是好!”傅名玉彻底的慌乱起来,连最后一点依仗也都没了。
“休要慌张,让大郎带了玉赶紧逃走。有着也配在,就有神眷在。我家大郎富贵有期,早晚有一天能广大我傅家门户!”
在古人心里,什么都比不得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来的重要。傅名玉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咬牙道:“不错,不错。等大郎发达了,再来收拾这县尊……姓陈的!”
当下两口子就一说让傅说赶紧远走高飞。哪知傅说听了这话,反而越发沉静了下来,道:“既如此,我帮爹去服差役好了!”
傅名玉又急又怒:“大郎,你若是死了,我傅家的香火不就断了,这可如何使得!”
这个世界道法现世,人死了自然要进入阴间。许多会投胎转世,但是还有很多无法转世的,便要在冥界居住。那可都要阳间的子孙以香火来祭祀的,才能保祖宗于地下。这是家族传承最紧要不过的事情。
傅说问:“那个县令让你服什么役?”
这个世界和傅说以前世界的古代一般,都将税收分为两部分来征收。一部分是赋,就是要上缴的钱和物。另一部分就是役了,就是要免费给衙门里干活,包括修筑农田水利,营造宫室出的苦力等等。
“狗县令派我去宁安送信,这,这……”
去宁安府,连傅说听了都是一阵激灵。宁安府离东郡所在的河东州相距怕不是有千里之遥。更加重要的是,那地方却是出名的鬼怪横行,盗贼遍地的地方。去那地方送信,想要活着回来,那还真是难上加难!
“儿正想出外游学,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宁安府就由孩儿带你去了!”
父债子偿,原本就是天经地义。便是儿子为父亲顶替差役也是正常不过,原本读书人考中秀才哟功名在身,便可免去自己一个人的赋役,若是中了举人,那便是一家人的赋役都可取消了。比原本世界的明清时节却是要刻薄许多。也是这个世界读书人再无万般皆下品的超然地位!
傅名玉还要再说,却被傅母拉了一把:“这样也好,大郎这般也算是避祸远行了。”
“可是宁安府那般的危险!”傅名玉实在放心不下。
傅母也是愁眉不展:“出外总是好的,难道在家里任人鱼肉么?”
这般计议定了,便让傅说去衙门领了差事。县尊大老爷自然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人刁难,很顺利的就办妥了。在傅名玉老两口的泪眼相送之下,傅说就踏上了前往宁安府的旅程。
县衙后院是县令所居,此刻东郡县令陈方正正在批阅着公文。他手下一个亲信的家人垂首站在一边,便是连动都不敢动。…。
“这么说,那个傅说已经动身了?”说着话的时候,县令陈方正头也没有抬一下。
“是,是。已经快到了驻马坡了,老爷哪里盗匪横行,若是傅秀才不小心遇上强盗,我等还是要赶紧……”
“嗯,多嘴!”陈方正冷声叱喝道:“你去告诉余捕头,让他带人去驻马坡看看。若是有贼人作乱,危害百姓,就让他去把贼人给剿了!”
家人心中一寒,那些强盗可是他自己去联系的啊,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杀人灭口?
傅说回头和父母作别,然后他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向远方走去。本是世外修行之人,一心尽在红尘之外。哪知道却还有这般的恶风险浪相逼,难怪自古修道也要有护道的之法,将前尘凶阻尽数斩去。
他冷冷一笑,此去千里,一别经年。我再回来,定要筑基大成,修炼成太乙天遁剑法之中的长剑舞术,便是那县令再敢以阴谋催逼,我就一剑杀了,干净利落!
他这般想着,忽然觉得心头悸动,好像是有绝大的危险将要来临。他紧紧的握住长剑的剑柄,此处离城已有几十里路。早就听说附近有强盗横行,莫非是强盗来了。
这个世界盗匪多若牛毛,东郡城也就是城周二三十里地还算平安。当然若是往河伯庙去,那百多里都是没有一个盗匪妖怪的,但是宁安府却是要往西走,正和河伯庙背道而驰。
傅说深深吸了口气,手指的握的太紧,变的有些发白。虽然他早知道这一路平安不了,少不得仗剑搏杀,但是终究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却是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兄弟们,肥羊来了啊!”一声唿哨,十几个手里拿着兵器的强盗就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转了出来,看着傅说,口中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就是这个书生吗?可怜,可怜,年纪轻轻的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人,今天大爷们就送你上路!”
傅说心里一沉,原本这些强盗是不会胡乱杀人,毕竟他们长期在驻马坡这地方讨生活的,若是做的太过分,早就被官兵给剿了。但是现在听说,他们居然是被人买凶杀人,心里就知道今次的事情不能善了。他也是极有决断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