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积达上千亩宽,高墙严守、戒备森严,平常一说起来,就足以让千峰镇的几万百姓为之谈虎色变的庄园,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是如沧海一粟,它现在的这副模样就比如是一孑然一身、孤单只影的野兽,缩瑟在隆冬广袤无垠的荒冷地表上。
随即,柳义点头微微一笑,降下了身形,大大方方地坐在黄山彪后花园的一个屋顶上,耐心地等待起来……
刚刚经历过了那个无名山谷的华丽冒险,柳义此时的心情那可是说不出的畅快,因为在今天晚上,由于一时好奇的临时动念,无意中跟踪上了那五人,竟然得到了颇为丰盈的收获——
除唐姓老者的储物袋在自爆中灰飞烟灭之外,其余的四人均完好无损,有的仅有一个、有的居然有三、四个之多,当下,他也顾不上清点,胡乱塞入怀中之后,便在现场急急忙忙地寻找起五人掉在地上的兵器,如:短刀、长枪、长剑、盾牌还有“困屯结”什么的。
甚至三个怪人脚上的靴子也未能幸免,被其收入了囊中;至于四人身上的内甲或软甲之类,还是算了吧,基本上都是如同筛子,百孔千疮的了,对于乞丐装他可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最后,因为事关重大,为人谨慎的他还地将他们其中的一个储物袋,把五人的躯体及其其它遗物包括两匹马的尸体、血肉等等悉数装好,又在现场就地取材,用那些碎石和浮土将那几个大坑填平。
末了,这才离开现场,飞速跑到五十里外左右的一个地方,将袋中的东西倒出,用了一张挖山掘洞之类的符箓,深深地埋到凡人难测的地下。
等所有这一切都忙完了,已是半夜子时。
一看时间上差不多了,才驾御着“冷月”从空中飞赶到黄府。
……
约莫是子时末,丑时初时分,黄府后花园,黄山彪三姨太的房间里面,哗啦地亮起了灯光,片刻之后传出了悉悉唆唆穿戴衣物的声音,打破了寒冬万簌无声深夜的宁静。
随之,听到几声骚媚入骨的女人撒娇声,接下来仿佛是黄山彪连哄带骗的解释,好似说什么是深夜要出府外,去办一件什么特别紧急之事,当然以其性格,并没有讲到是与谁有关的。
最后,在几句嗔骂声中,黄山彪依然是白天的那一身拉风的造型,只是充满煞气的脸上,貌似增加了一种得到发泄的莫名满足之色,迈着四方步,双手倒背,踱了出来。
方到密室门口,他便仰头对着站在大门两边的冯强和“钻山鼠”说:
“啊!去把他们都叫来,准备行动了。”
说完,走进密室大厅,依旧是倒背双手,故意做出了一副官老爷的做派,借着如炬烛光,习惯性地抬头眯眼欣赏起了上面的“月下虎啸图”。
……
片刻,五人毕至。
黄山彪招了招手,让他们进去,吱哑地关上门,再详细地听了一遍针对今晚的行动中原来所制定的计划和安排,还有五人各自的任务以及各项准备工作情况。
接着,又阴沉着脸,用了整整两盏茶左右的功夫,推敲起方方面面是否还存在着什么细节上的漏洞,亦或是还有什么没有计算好的地方。
“大员外,我这里还有一事顺便要向您禀报。”
“钻山鼠”毕恭毕敬地说道。
“快说,何事?”
黄山彪皱着眉头,似乎是被别人意外地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悦,大声问道。
“是这样的,据在千峰酒楼对面监控的两位兄弟说,他们所住的客栈,今天来了两位年轻的茶商,还意外地发现他们身上带着大把的银票,看样子是两条大鱼。”
“钻山鼠”顿了顿,瞥见黄山彪的双眸似乎显露出了几丝火热,他自己也是精光一亮,弓身接着又道:
“大员外,我们等一下的行动是不是增加一项内容,那就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把那两个茶商给……”
说着,他十分麻利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这个……”
黄山彪顿了顿,显得有些迟疑不决,沉吟半响之后,说道:
“……罢了,目下我们人手不够,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再说,这个月以来,我们已经对两批外地来的商人下手,虽说已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干干净净地推到了‘江盗们’的身上,但如显得过于频繁,还是容易让有心人生疑,不如明天,派人盯紧了,跟踪到镇外远一点之地,然后……”
正说着,蓦地,一张长约五寸、宽三寸的黑乎乎片状纸物从门缝上的一点点空隙之处滑起来,接着悄然无息地飘到了五人中间。
刹时,“啪啦!……”地无声爆开;随之,一股股黑烟和毒雾在整个大厅中弥漫起来……
待片刻烟散雾消之后,“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瞬间“啪!”地又被轻轻关上。
见到黄山彪等五人一声不哼,就如同死狗一般躺在金丝楠木的地板上,明显是失去了知觉,陷入沉睡中,柳义暗自忖道:
“当初在飞龙山上看了‘火灵散人’留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箓,本以为无用,没想到到了千峰镇上竟然接连派上了用场。”
迅速地从五人身上搜出来几十两的碎银,又在黄山彪的身旁发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夜行衣,应该是他等一下想对付自己四人的时候要用的。
当下,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