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小世界的水压,强大得几乎恐怖,别说肉身抵抗,就连至尊异宝级法宝飞剑,都能挤成齑粉烟尘,雨天稍微感觉了一下,立刻就分析出来,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除非爆发全部力量,把玄奥彻底点燃,否则根本没戏,要是再想藏拙,怕是未必就能安然无恙潜出得此间。何况还有那个藏在大殿之中,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火云,他就像一只磨牙吮血的恶狼,随时都准备扑上来咬一口,很显然自己现在想要离开的话,基本就没有任何地可能性。在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反而不在急切,而是缓缓闭上双眼,听着殿内那个充满嚣狂,充满不可一世气味的家伙,不断说着自己对未来的畅想。其中有苦修无数岁月的煎熬,有对羽沉元神的窥觑,有对各种宝物里面法则的珍视,更多的则还是他心中的妄想:举世独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自他身上传出的气息,也开始不受任何压制地倾斜而出,磅礴无边浩浩荡荡的气势,铺天盖地的狂涌而来,仿佛是在头顶上缓缓压下来一座无可抵挡的太古神山,又好似常人面对于嗜血凶猛不可一世的上古凶兽,只在这一瞬间带给雨天的感觉那就是一种几乎连整个天地都要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一时间,只被这股疯狂的气息一冲,他整个人都是身不由己向后倒退出十里之外,所经所过之处,但见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无以计数的巨大水柱都好像也惧怕到了极点一样,轰隆隆一阵大响。方圆百里内地所有水柱统统被压入下方无尽地虚空间,不见了踪影。这一刻在他眼里,整个天地似乎都开始变得疯狂起来。饶是之前就已经想了无数应对地手段,和对方有可能变现出来的反应,却也没有想到眼前这刚刚还在大叹人生无知己,可随自己一同享受此等殊荣,飘然出尘恍若飞仙一般彬彬有礼的家伙,居然会在须臾过后,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简直就是从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菩萨突然变成了血河万里杀人如麻的天魔一样不可思议。而随着他暴怒的气息传出。猛然崛起的气势和威压,只是眨眼就笼盖四野气压八方,其中更有一股冲天而起令人心胆俱裂般的冰冷杀意,越积越厚,令得身不由己退出十几里外的雨天,也不得不将体内早已准备妥当的庞大神力全力催动开来,想要靠着这些底蕴与之对抗。
三五个呼吸过后,浑似过了十年百年,雨天正感觉压力暴涨浑身冒汗,却只听天空之上一声大喝。传来了让他叫苦不迭的一声话语,“屡次与我作对,先是抢去羽沉的元神,让我难以功法大成,后又杀我弟子,让我掌控异族的打算落空,更兼夺去我那件珍藏无数年的至宝,此等深仇大恨,不杀你不足以平却我心中大恨!”说着。他竖起手掌轻轻向下一挥,立时之间,天际毫光隐没。自头顶极高极远处竟是风吹云散,万顷碧波当头崭露出一片千百丈方圆的漆黑夜空,满天星光流转,银汉飞渡,一刹那间无穷光芒从天而降,虚空砰砰的破碎开来,毁灭之力不断柔和,汇聚成剑。无匹的剑光登时充塞了整个天地,眼前的一切都在这剑光中消弭消散消失一空,天崩地裂。轻轻一划,竟能碎裂一方虚空,将地外宇宙的浩瀚星空展现出来,这是何等的神通和手段!雨天冷汗直流,怎么也不信,一个半步万寿境的强者,一个之前受伤的家伙,居然能发出现在这等威势的招式!破妄银瞳超负荷发动,却没有任何一点波动传出,直到此时他才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自己眼花后的幻觉,他这一双破妄银瞳能沟通天地法则,上窥天外下视九幽,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虚妄幻想能瞒过他的感知。只是这一眼望过去,他便知道这破碎虚空劈下来的一剑,正是货真价实的毁灭神通,虽然并非真正的剑气,与他那柄长剑不可同日而语,但若是任由这一剑劈下,它必然会发展成真正的杀招,到时候神当杀神佛当灭佛也不是难事。面对这当头劈下,还未近身就依然封锁了自己体外所有虚空,锁定了目标的一剑,连任何闪避的机会都找不到,念动之间,整个人被那剑光遥遥罩住,四方空间都被无数虚空碎片穿插纵横凝成铁板一块,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咬牙切齿,拼尽全力,抽出体内所有的神力,右手一翻取出那柄长剑,直接把神力注入其中,不顾体内传出阵阵虚弱,遥遥放出一道淡金色剑芒,和那剑光硬拼了一记,耳中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身外密闭的空间登时玻璃般碎裂开来,无边大力轰击之下,满眼都是爆裂的剑气,特整个人又是手舞足蹈倒着飞出十几里外,长剑被震得脱手而出,散去外面凌厉的剑芒,现出黑沉沉的剑身,漂浮在虚空之上,隐隐发出声声哀鸣。
只觉得体内五内具焚,历经百战他还是平生第一次,在一个照面内就被对手,在攻击上将最强的武力几近击溃,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完完全全的落在下风。他从没有把火云这样的软脚虾,当成自己的对手,毕竟两人成长的环境完全不一样,一个在腥风血雨中走来,一个则是轻轻松松,只要花点寿元就能成为强者,可在这个宝物里面,他的信心全都被打破,他绝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的手下是如此的脆弱,就和普通掌天境强者在他手里予取予夺,生杀如意的感觉一样,这种一瞬间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只是刚才两道剑芒相交之下,无往不利的剑芒就被对方一道剑气,直接震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