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征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分毫没有为他猜中自己的来意而感到震惊校园全能高手。秦长生已经给他太多的意外,即使再多些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前辈所言不差,狄某确是奉命来取前辈性命。不过我很好奇,前辈是如何得知?”狄征笑问。
夜秋雨便要怒然立起,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让他只能乖乖坐着。他看向秦长生,后者正对他慈爱的笑了笑。随后秦长生回答道:“我和七夜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我们纠缠了这么久,他想些什么,我岂会不知。”
他这话一出,不但狄征,连夜秋雨也震惊了。秦长生简单的一句话里,却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与七夜间的恩怨,以及那跨度十分巨大的时间!
看两人都面呈讶色,秦长生微微一笑,对夜秋雨道:“秋雨,水开了。”
夜秋雨这才发现那小炉上的水早已烧沸,他连忙拿起来,并给秦长生和狄征泡了第二冲茶。
秦长生又饮一杯,说道:“小友今夜既然前来,可见实有命运一说。因为即使你不来,秦某也会去找你。今晚,就让我给你们两个讲讲那关于我、七夜还有九州鼎之间的故事吧。”
夜秋雨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义父接下来所说必是惊天秘密。这从他屏退包括关之栋在内一众长生门元老可以看得出来。可他却留下自己伺茶。可见秦长生这秘密并不想瞒他。想到义父对自己信任有加,夜秋雨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若狄征敢对义父不利,他夜秋雨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要护得义父周全。
若放在以往,秦长生修为深不可测,他的安全轮不到夜秋雨担心。但就在这两天,秦长生一身修为出现倒退的迹象,从天位跌到现在的地品,以灵力强度论尚比夜秋雨有所不及。而更让夜秋雨担心的是。义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身上的生机正在渐渐枯竭,一付行将就木的格局。本来达到天位境界的修真者,以天地灵气孕养自身。虽谈不上长生不老,但活个一两百年绝非问题。更有甚者,能够和那传说中的彭祖般活上八百岁。
可秦长生的身体却出现了溃败的现象,这让夜秋雨既不解又担心。
再看秦长生,他放下了茶杯,若有所思道:“这个故事很长、很大。我得想想从哪里说起好,嗯,这样吧,就从秦某这长生门说起。”
“秋雨及小友,可知我长生门最为神秘的事情是什么?”秦长生神秘地笑问道。
狄征想起在莫言那小舟上。当日尚是莫言弟子的乔泰曾经谈及长生门之秘时,说过一段让狄征印象深刻的话,他随既说道:“我听坊间传言,说贵门最为神秘之事,便是长生门每一代的门主皆姓秦名长生,不知是否长生门的某些规矩?”
夜秋雨也看着秦长生,他自幼为秦长生抚养长大。印象中,从他小时候起到现在,秦长生的样貌从末改变过。以前他觉得不可思议,等他被秦长生引进修真一途后知悉。一定修为的修士完全可以留住时间,从而让自己驻颜不老,因此并没作它想。现在被狄征的话勾起了心思,却不由让夜秋雨对自己义父又深深打量了几眼。
他想到一个问题,若秦长生样貌没改变是因为驻颜有术的关系。那他为何不把自己的样貌保持在青年、若中年时期的模样。而是现在的古稀之龄,会不会。这当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比如秦长生并非刻意地留住自己的容貌,而是他老得要远较其它修士来得慢。长生长生,夜秋雨突然觉得这两个字里似乎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于是夜秋雨的头埋得更低了。
秦长生看了自己的义子一眼,淡淡道:“长生长生,并非我们故弄玄虚。而是事实上,长生门是由我一手建立,并带领着门内数十代的弟子走过了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
他转面看向狄征,一字一句道:“直到现在!”
狄征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长生。
两千年前,那刚好是大秦王朝的时代。而秦长生以秦为姓,长生为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为了纪念那在华夏历史上最为强大的王朝之一。他的名字早说明了一切,偏世人无知,妄作它想。可这事实在太玄异,又有谁会想到,秦长生竟然是活了两千多年的古人!
狄征大口喘气,胸膛起伏,疑声道:“前辈,你不是说笑吧。如果真是,那你的修为……”
“我资质平平,五百年前才晋级天位。现在,不瞒你说,修为已经倒退回地品。至于原因,稍后才告诉你。”秦长生低下头,伸手在几案上抚过。
他突然击案唱道:“本是秦朝客,千年风雨身。纵是功名震,徒余黄土留。刀剑卷黄沙,千里不留人。烈风吹大旗,功成百骨枯。转眼千秋过,面目已全非……嘿,面目全非啊。”
秦长生声音苍凉,诗词字简言骇。使人一听,便不由跟随着诗词作出这样的想像,一个长生不死的侠客,以手中的刀与剑尽刃来敌,见过的大漠的风沙,走过江南的烟雨。转首间,千年已逝。桃花仍在,面目却已全非。这当中有刀光剑影的豪烈,也有留不住时光消逝的无奈。
这首词,前半段狄征曾经听过。那是当日他和小仙到蓬莱调查怨童一事时,在将军府上听秦长生谈及长孙家之事,事后秦长生便是唱着这首词的前半段翩然而去。直到今日,他才听到这首的后半部分。顿时,狄征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