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霍华是打着吃死了安澜的主意,却没想到现在反倒被将了一军。
“要不要试一试他的斤两?”别看霍华平日里嚣张,但其实是有着几分分寸。
开光后期的弟子身份已经是大大地提高了,他不是金丹高手,还不能做的太过分。倘若擅自动手,却没有足够的理由,于他师父脸上必然不好看,他师父不高兴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既然安师弟都这么说了,那看来为兄是听了些不足为信的风言风语了!”霍华脸色变幻几次,最终还是决定压下这口气。他对于自己师父的为人十分清楚,其师明明多次暗地里打压费锦等人多次,但却始终不愿为其他人落下话柄,自己要是真的整出事情,安澜固然倒霉,自己也不好过。
“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山野散修赔上自己!”
霍华一咬牙,拱了拱手,道:“既然误会解开了,那为兄就不多做打扰了!”
旋即,他顾不得看安澜的脸色,更是视那几个可恶的毛孩的偷笑如无物,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远处。
“好了,你们几个毛孩子!”安澜转身冲着还在偷笑的几个就是一顿不痛不痒的训斥,继而将他们让进了小院子里。
欢声笑语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小院子,显得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生冷严肃。
远远遁出一段距离后,霍华则是慢慢停下了脚步,他气息微微有些紊乱,却不是累的而是气的。这番奔跑,他越想心中越加郁闷,几乎要回头继续找安澜的麻烦,好在理智死死地压住了他这个想法。
他内心发狠,总觉的满眼都是那个可恶小子的脸在晃动,就连一向被自己压制的费锦都跳了出来嘲笑自己。
其实开始霍华只是想给安澜点小教训,本质上还是要打击费锦,给其上眼药,结果不但没讨得好去,反而吃了个暗亏,憋了一肚子气。
这么一想,安澜的脸就越发可恶,霍华还回忆起对方领取任务的那一天,在阁楼里同样将了自己一军。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再次回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的情绪就更糟糕了。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霍华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上的气势一发即收。
“这小子不是正在帮姬师伯看守丹炉?”霍华突然想起这个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心念电转间,一个计划立刻在其心中成型,“哼,小子,姬师伯极为宝贝他的每一炉丹药,何况这次还是为了验证他的实验而炼制的丹,我如此这般,看你死不死。”
霍华仿佛看到安澜被呵斥惩罚的情景,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最后一颤一颤地颠着步子离开了。
安澜在为尉迟清等人解答了半天修行问题,才把这群还要继续赖着的毛孩子赶走,院子里于是重新恢复清冷寂静,除了一些虫子叫声,便只有远处那片竹林偶尔传来的叶片声。
他静坐了一会儿,看了看母亲,逐渐沉入了修炼状态中去。
次日,安澜教授完早上的课业,和童子们玩闹了一会儿,增进师生感情,直到时间临近时,方踩着点赶往丹阁。
“两位师兄一夜可好。”丹阁自然也是有人打理着,大堂内这两个开光期的弟子正是负责此事,安澜来此地多次,也算是混的熟了。
“有劳师弟牵挂了。”两个白袍弟子都中规中矩地给安澜回了个礼,其中一个马脸男子姓王,开口说道:“快进去吧,估计里面那位师弟该等急了。”
他的话语顿时惹来身旁弟子疑惑的目光,这个冷面鬼,今天怎么也懂得开口关心别人了?
“多谢师兄。”安澜没想那么多,只是躬身一礼,便往自己呆了多日的大厅走去,忽略了那个‘王’姓师兄刹那间的诡异眼神。
和另一个向来来去匆匆的弟子打了个照面,安澜进屋接过了对方未尽的任务。
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安澜运转元气,打出一道又一道玄奥的法诀,按部就班地执行着每次必做的程序。
很快,火焰就一跳一跳,将其间那团液体烧的吱吱作响,经过这两天的努力,那团液体有了非凡的变化,它在法诀的催动下,逐渐变得凝实,只待最后时刻到来。
安澜看着那团滚来滚去的液体,看着它的明艳的火焰下纯净的颜色,心里也有几分满足与期待感,毕竟这可也算是他的劳动成果了。
火焰每跳一下,液团就跟着一张一缩,就像一个生命体正在呼吸。
安澜对此情形习以为常,机械般地按照步骤打出了接下来的几道法诀。
“咦?不对?”安澜打出法诀后,突然一激灵醒了过来。
只见那液团动作骤然变急,仿佛重病垂危的病人做出最后的挣扎,鼎炉内呼呼的火焰大作,一些火焰甚至还往外面窜出好几尺。
“不好!”安澜敏锐地发现了危险,眼见补救不急,当下毫不犹豫地极速后退,同时,他抛出费锦所赠的那件青木小盾,招出月华轮,手掌一搭一拉,雷鸣飞剑更是拉开一层电光闪闪的剑盾。
“轰!”那座位于大厅中间的鼎炉,火光四冒,在一缩一涨间,轰然爆炸,强劲的热浪迸射而出,空气被极致压缩。
热浪翻滚着摧毁沿途的物什,眨眼间就将安澜巨大化的青木小盾撞得光华黯淡,斜着飞出。
好在热浪虽强,却也仅仅止步于此了,安澜的月华轮在黄光晃动间,牢牢挡住了大部分的威胁。
“怎么回事?”安澜大厅内的动静外面人在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