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你没事吧?"
先遣部队开始检查装备上车前往专用的飞机场,傅绍卿一只手撑着卡车绿色车厢,上一个人,他就伸手抬一下人家的帽子,把人五官看的一清二楚,检查的十分认真。
"没事。上去吧。"眼看着最后一个先遣部队的队员已经上车了,傅绍卿也没有发现顾宁混了进来,拍了拍队友的肩膀,自己也拉着车侧面的绿色军帐子,腾身一跃,跳上了车。
装满了士兵的两辆卡车朝着飞机厨发,后面跟着医疗小组的白色面包车,一并前往机场。
机场正在等候着的飞机,一共有两架。
一架供先遣部队使用,因为中越边境地形特殊,营地的位置隐蔽,没有停机场,所有的人员必须从飞机跳伞直达营地。
而另外一架则是普通的客机,到达边境城市唯一的飞机场之后,再由专车将医疗小组的所有人送往营地。
"傅少,从刚才你的脸色就不是很好,该不会是因为想到要实战,开始紧张了吧?"说话的是坐在傅绍卿旁边的男人,和所有人一样,他的脸上也涂着黑白绿色的彩泥,一双眸子在光线昏暗的军帐里面熠熠发光,比起其他人,他显得有些兴奋。
傅绍卿低着头,心中一直惦记着顾宁的事情,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皮肤黝黑的组长,军帽下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蹙,"我天生皮肤好。"
组长本想是调节气氛,结果被傅绍卿一句话堵了回去,好没趣。
他在几年前也参加过先遣部队前去中越边境缉拿毒贩,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只看着前辈们在战场上冷静的谋策,激斗的前进,最后将任务窝点一举歼灭,别提有多羡慕。
依仗着有过经验,组长开始回忆当初跟着前辈们一起身临战场的险恶,当然,说得多的是前辈们的机智勇敢,以此来激发士气。
车内的组员们听得津津有味。
傅绍卿坐在车座最靠近门的位置上,军用帐篷卡车没有门,他扭头朝着后面跟上来的两台医疗白色面包车瞟了一眼,从前面只能看见靠近的一台车上司机和副驾驶座的位置。
白色的面包车上,司机平稳的开着车,长孙封腾穿着军用迷彩服,帽子上面最中央标志着红色的十字架,一眼便能看清楚职业。
"组长,随军的医疗小组一共有多少人?"傅绍卿突然插话打断了组长兴致勃勃的回忆。
"加上组长一共十五个人。"组长忙中抽空回答了一句,然后又扭头对着其他的组员开始激情昂扬:"说到医疗队啊,当初我之所以能够活着回来,也是幸亏了我们医疗队的军医们……"
组长说的话,傅绍卿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那两台医疗队的白色面包车。
假如顾宁没有混进来先遣部队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在医疗队里面。
一会儿到达机场,还有一个整顿队伍的时间,傅绍卿要趁着那段时间,去医疗队里面检查一下,看顾宁是不是在里面。17199131
白色的面包车跟在军队的卡车后面,开得十分平稳,杨瞻礼的双腿上搁着医疗箱子,双目直视着坐在对面的同事,眼睛余光飘到坐在身边那个个子瘦小的军医,忽然转头问道:"你不怕吗?"
小军医摇了摇头,帽檐遮盖住他将近一半的五官,动作坚定而又绝对。
"昨天晚上有个家伙为了不去前线,半夜硬是用一桶冷水把自己浇感冒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名额空了下来,你也不会进来,不觉得自己倒霉?"杨瞻礼似乎对新进来的那个小军医十分感兴趣。
小军医嗓子里面模糊的发出两声干笑声,也不回答说道。
杨瞻礼看了一眼车内的其他同事,大家都因为马上要去前线,而神经紧绷,他笑了笑,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压低的声音和他压低的帽檐一样,低沉的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你看上去不像是二十六的样子。"杨瞻礼轻轻一笑,接着又说道:"挺秀气的。"
"杨副队,你该不是对咱们这小同事有意思吧,虽然长期在军营,但是咱们纯爷们,还是正常点好!"终于有同事忍不住车内只有这两个人的对话,出声打断。
杨瞻礼却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双目平视前方。1aahl。
小军医悄悄的吐了一口浊气,悬着的心缓缓的放回了肚子里面,伸手将帽子压得更低了。
除了杨瞻礼,没有人再多看小军医一样,毕竟,医疗队是一支部队的血液,身上肩负的是所有战士们的生命,大家头一回跟着部队上前线,心中紧张的自己都顾不来,哪里还有那份闲心思管别人。
到了机场,傅绍卿第一个下车,没等组长吹哨整队,半空一个跳跃,撑着车档从后面下来,扔下一句要去上厕所,就往医疗队的面包车方向大步跑了过去。
直接拉开刚刚停稳的医疗队面包车的车门,傅绍卿脱下帽子,双目凌厉的直视着长孙封腾:"先遣部队里面没有人,你确定你的医疗队里没有混进来人?"
傅绍卿和长孙封腾之前在军区的时候,就有过片刻的对峙,现在到了机场,两个人眼看着又要掐了起来。
"你确定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咄咄逼人的对我说话吗?"长孙封腾冷冷地抬头,看了一眼傅绍卿:"我可不想以后有人身受重伤全胳膊少腿的时候,说我公报私仇。"
傅绍卿闷闷地咬了咬牙,后退一步,让长孙封腾从车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