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无歌来说,绝对是修真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玄都境早已是人山人海,当七峰弟子齐聚之时,也是无歌挑战流浅的时候。晨暮峰最高的山峰上,凌云绝顶,一袭白衣如雪,在风中飒飒而立。无歌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苍穹之下,努力使心里平静下来。
白云苍狗,幻灭无极。王者般睥睨着众生的感觉,让无歌感觉一种雄霸天地的气势,在体内滋生出来。这种感觉让人无比惬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一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杀之权,便在举手之间。
这一战,足足等了十年。而无歌,却享受着一种无法言表的宁静。在心底深处,竟是从未有过的一点波澜起伏。猛地睁开双眼,一道黄色光芒透过云层冲向天际。无歌微微一笑,一道剑光飞动,纵身踏上。只见飞剑放入流星坠地,亮起一条弧线,直冲玄都境而去。
从上往下看,玄都境如同被云雾遮蔽,让人迷茫。倘若定力稍差,便会觉得天旋地转。日出东方,紫气东来,所有人都在迎接这个兴奋的时刻凌步青云。观摩高手对决,一旦触动道心,便能有所增益。对于那些还在苦苦修行的青衣弟子,这一战,无不满怀期待。
无歌收敛气息,径自走了进去。就像一个平常之人,丝毫没有一点引人注目的地方。王者之力一旦收住,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够感应到无歌的存在。不过若是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便会觉得比起那些无时无刻都将王者之力外放的人,跟无歌简直不在一个层次。
忽地无歌只觉肩头一沉,随即脚下一动,晃身往前走过一步。待到回过头来,正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一看到这张脸,无歌顿时哭笑一下。
“我就知道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厉害了许多啊。”
一时间,迷雾妖城和云天宗的有种错觉。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画。千叶的神采,已然仿若往昔,随遇而安,不拘一格。
“才走进你,就被发现了。厉害的是你才对,呵呵,知道今天你挑战流浅,我特意来看看。”千叶说话面无表情,极为平淡。
无歌笑了笑,回过头往前,边走边道:“你不是和流浅交过手么,觉得怎么样?”、
“我只能说,别大意。”千叶顿了顿,道:“其实我有件事特别想问问,你当初去妖城到底所为何事,你和妖城又是什么关系?”千叶快步上前,同无歌并肩而行。
风声一起,无歌的身影竟是变化了一下,消失不见。千叶颇为懊恼地摇头,这样的速度,连御风之术也来不及追赶了。不过无歌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在千叶耳边停留下来。
“若是今日我胜了,你便能知道答案。”
千叶不禁大怒,哼声道:“去你的,难道我还要帮你打流浅么。”
比试场地,又被成为封神之坛。乃是一处毫无遮掩的空旷之地,四周残垣断壁,颓废之极。这一特点乃有剑坪的风貌。昔日天心祸乱,道宗诃独立对抗天道。从那废墟之中,也能够看到情况之惨烈。
台上,流浅依旧早早等候。不时投来冰冷的目光,让场外众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观望台中央,乃是掌门和长老所在,也有其他圣地的来使,两边依次是七峰的弟子和别派的修士。那些在后面紧紧地挤在一起的青衣弟子和绿衣弟子,一派严肃之极的表情。
“无歌,今日,你终于和我站到一起,不过却是我要打败的对手。”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流浅还是轻易地看到了无歌的身影。
也不见无歌如何动作,众像是一步踏出,人却到了台阶之处,一步一步地朝上走去。而无歌,竟是走得异常的缓慢,仿佛每一部,都有千钧之力。而随着无歌登上台阶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却是从低到高,慢慢地积累起来。
“十年前若不是意外,恐怕我们已经交过手了。王器杀伐四方,战无不胜,怎么,你的王器呢。”流浅不紧不慢地道。
无歌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冷冷看着流浅,负手而立,淡然道:“王器还在,只是这战无不胜一说,却是抬举我了。能够放弃传承的你,才是真正的看透了吧。”说话间,全身气势凝结,王者之力卷起一道强力的风暴,在二人周围舞动。
流浅却是不为所动,静静地站着,好像并美欧出手的意思。旁人若是和王者之力交手,定要取得生机,又或者是凭着绝大的道力,任凭王者之力出现溃散之象,一举歼之。无歌深知其中的道理,却对流浅的举动感到疑惑不解。
“难道你真的可以无视王者之力的破坏么?”无歌心道,手上可是一点不停,微微一张,归元印飞了出去。
流浅一动不动,堪堪归元印到了身前,才微微退了一步随身带着原始部落。只是这一步,却让无歌震惊不已。流浅可不是简单的退步,而是算准王者之力的衰竭之处。只要勘破气机,便能够破解任何招式。虽是一招,却是高下立判。
“怎么,你就这么点能耐?”流浅不屑地道。手一张,数道剑芒飞来,却见三柄校在空中盘旋不已。对准无歌,飞刺而来。不过却在无歌身前五尺出被弹飞出去,飞开的校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着无歌,顿时连施法的空隙也变得紧张起来。
场上流光闪烁,灵力间的对抗亦是十分激烈。可是在场外的千叶,却看的是连连摇头,以无歌的本事,竟然会被流浅站了上风。这王者之力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