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雨一个人在家里,她蜷缩在沙发上,衣服也懒得换,天色渐暗,就像她的心情。不知怎么,她越来越怀念两个做室友的日子,那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让人回味无穷,好像以前程忆凡就不出差、没有应酬似的,好像俩人是分分秒秒都相爱相守的,其实那时也有许多误会,尴尬也是纷乱如麻,只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距离的遥远,往事在无形中越发美丽,更值得怀念了。
想起木头人、方式烙饼、方家人的突访、睡衣风波,都让方思雨笑个不停。要说最,木星人的故事是最搞笑的--
……在办公室里,小刘问“思雨,那程总是什么星球的?我很好奇啊。如果你说准了他,我就真服你了。”
“反正也没外人,也传不到他耳中,那我就说了。程总啊,我觉得他是木星人。”方思雨边想边说。
王树想来想去,还是给周小楠发了个短信亲,太晚了,不知有没有打扰你的美梦?想你了,到我梦中来。
程忆凡是跟着去了,但一整个晚上,他一首歌曲也没唱,他哪还有心情去唱歌呢?他心里的感觉,哭还来不及呢。
“天天喝喜酒,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珍妮得意着。
小刘苦着脸,张着嘴,就是出不了声。她藏到王树后面,小声说“你后面有人。”王树在轻轻地点着下巴。
午休时,冯姐和钟姐又在报怨天气不正常,关玉莹不同意她们的观点“怎么不正常了?马上就酷暑了,再不热,要等到冬天再热啊?”
“外星人?”康非问。
听周小楠这样说,王树还是很意外“小楠?你真这样想的?”
“一说冬天,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知道南方人听不听得懂?”方思雨边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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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女士你看我,我看你,都很失望。钟姐撇下嘴“这算是笑话?你们北方人也不太幽默了。”
方思雨和王树一起到了公司,上班后一切正常,十点多,程忆凡打电话给王树,叫方思雨上他办公室,王树有些奇怪,怎么又让他当起传话筒了?这一上午,方思雨都是很职业很平静的表情,听王树说完,她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打自己的字。王树皱了皱眉,也不好多问,就给程忆凡发了个短信不去。
方思雨先笑了一会儿,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们在老家的时候,曾经看到一条新闻,忘记年月日了,是《新民晚报》报道的,说上海的温度达到零下三度,是几十年之中的史上最冷的天气。”
据说,从事室外作业的人员都放假避暑了,这样的高温天气,哪个领导也不敢担这个风险,如果真出现中暑,这可不是闹着玩,要出人命的。在网上,空间留言和聊天记录中也不缺乏这个热字。李薇在网上说,如果找一个深山老林呆几天,避避暑,该多好?她这番感慨之言,犹如出自方思雨的口,相隔近千里的她们,在这一刻又心有灵犀了。
“程总,你什么时候来的?”王树赶紧上前打招呼。
过了一会儿,方思雨想起李薇说的蒙山云蒙景区,就上网搜索了一下资料蒙山主峰海拔1156米,为山东省第二高峰,素称“亚岱”。被誉为“天然氧”、“超洁净地区”……那里真会是清凉国吗?眼见为实,等自己去看了、体验了,才能相信。
“啊?又住宿舍了?我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吗?行了,知道了,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你。”王树有些想不透,又怎么了啊?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记忆真变差了?王树匆匆地洗涮,得早走一会儿,找个地方吃早餐,他一个人常常是不吃的,但方思雨在这里,不能饿着她。
难道,看他们的表情,难道是?方思雨在那僵了几秒。忽然她向小刘的桌子一指,声音比较急切地喊着“我看到了,在那里,是不是那个只蟑螂啊,小刘快点来啊,那东西跑你桌子下面去了。快去打啊。”她一边向小刘眨着眼睛,一边快速走到小刘桌下探身去找。
几人都笑,小刘站起来“傻瓜,说了半天你没听懂啊?咱们都是外星人,现在思雨正给咱分地盘呢。”
前两天下雨,空气还算清新,温度也还适宜,很是享受,这几天乌云散尽,雨意全无,但地上的湿气尚存,高温蒸发之下,越发显得闷热。即使什么活儿也不干,只是坐在风扇下面也会汗流浃背,热,成了人们最集中的话题,人人都变得烦躁不安。在空调中工作的人们还算舒服,但也不能出门,一离开空调,热气忽一下扑来,出一身臭汗不说,浑身燥热,温差与落差太大,也是很难受的。方思雨和关玉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经大汗淋漓,其实只不过在太阳下走了几百步的路程,其它时间全是坐车,就是这样,两人的脸也跟关公一样,红通通的。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室外,大家都在聊着热的话题。
周小楠情绪不好,也不全是因为王树,她的同事珍妮,长相、个子、品行,要哪样没哪样,是办公室最丑的一位。最近,她居然开了一辆宝马,连走路都气势高昂,不可一世。听同事议论,珍妮找了个暴发户,人又丑又胖,但很有钱。房子、票子、车子,珍妮应有尽有,在人前也是无限风光的样子。以前她还是无人问津的丑小鸭,如今有了钱,会打扮了,人也精神了,有点气质了,人是衣服马是鞍,还真是有道理。
钟姐也扭过脸来看方思雨“笑话还分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