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好了,五天后回来。这次的时间有点长。”文良自己加了一句感慨。
“那是山区嘛,路很难走的,你不知道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有些地方,还是那样的。”王树一边说一边看方思雨。她正在专注地看着屏幕,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次可辛苦了,昨晚走的,先坐火车,转道还要坐客车,他俩可有罪受了。”王树继续和文良聊着。16y97。
文良有些纳闷:“这次又不带车去,怎么康非还跟着去啊?”
王树斜他一眼:“他是助理,程总的影子,你这年龄就有健忘症了?”
文良不好意思地咧了下嘴,赶紧坐回去。
这一天居然平静地过来了,只有一个人心里是不平静的,方思雨还怕程忆凡会去医院阻止,结果他去出差了,他不会来骚扰她了,可她却莫名地失落。这段时间,他的电话不接,他的短信一律不看,他来看她,一律不开门,为了安全起见,方思雨把家里的钥匙都更换过了,可见这回她是死了心地恨他了。在公司也是相见如陌路,方思雨视他如无物,越是有他在的场合,方思雨越是和别人谈笑风生,她要让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快郭揽弯文。也许因为之前思虑太多,也许因为泪水已经流干了,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夜晚,方思雨居然无泪可流了,她想吃片安眠药,最后还是放弃了。
王树还在给关玉莹打电话,好像有什么不太一致的地方,两人说了很长时间。
不管怎样,时间还是照常一分一秒过来了,清晨的阳光丝毫看不到,又一个阴雨天,上海的雨今年特别多。看着窗外的雨丝,方思雨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因为她的名字啊?昨天大雨,今天小雨,不眠不休地下着。
关玉莹来敲门:“思雨姐,出来吃饭了,怎么呆这老半天?”
“我在看雨,又下起来了。”方思雨淡然一笑。
关玉莹闻言也向窗外看了一眼:“是啊,那就下吧,我们这的夏天,没有雨才会奇怪呢,我煮好面了。”
“好,辛苦你了,不过,你马上就要解放了,我做完手术,你就可以回去和王树团聚了。”
关玉莹把眼一瞪:“他?不提也罢,我要在这天天陪你。”
方思雨笑了笑,也没细问,据她猜想,俩人大概是闹了点小矛盾,昨晚隐约听到打了好久的电话。
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待,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人特别多,在走廊里,有哭的,有闹的,有伤心的,有轻松的,没想到,这里还有另一片天地呢。
同样是面对生命的失去,天生有母性情怀的女性们却个个不同。
有个女孩很冷漠地坐在那里,拿着一大包零食,无所顾忌地吃着,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没有,还早呢?知道了,真讨厌。我做完了就给你打电话。”
方思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女孩又开始吃起零食,仿佛还很好吃、很享受的样子。她是这里的常客吧,生命在她眼里,不过是一阵风罢了,方思雨在心里感叹着。
关玉莹收到王树的短信:尽量拖延时间。她看一眼方思雨,还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盯着前面看,也不知看什么,非常入神。关玉莹看到一个年过40多的农村女子,坐在一边泪流满面的,她就凑过去和她聊天:“这位姐姐,你哭什么啊?”
女子斜她一眼:“这还看不出来?我舍不得。没办法,我家超生了一个,被罚了很多钱,这个再也要不起了”说到这里,眼泪又哗哗地落下来。她抚摸着还看不出什么的腹部:“真是对不起。”
关玉莹还是不解:“那你怎么会自己来呢?没人陪你?”一直没见这人旁边有人照顾。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用多少人来?家里活儿多,我一个人就行了,几分钟的事,人的生命真是太不值钱了。”她又擦了擦眼睛。
“快点,再不听话,我就给你做了。”旁边一直在做女友工作的男人,对一个年轻女孩吼了起来。
“你又不疼,就知道吼人。”女孩泪眼汪汪地报怨。
“别磨叽了,又不是第一次。”男人有些轻蔑。
“你,胡说八道!你别不负责任。”女孩瞪起眼睛。
“算了吧,别装清纯了,那人都和我说过了,你跟他的时候,已经流过两次,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也不示弱,那表情相当不耐烦。
女孩气得涨红着脸,估计真是说到痛处了,一时不知怎么说好,憋了半天,她吐出几个字解释:“我是打算和他结婚的,没想到后来会分手。”
男人黑起脸不说话了,女孩拉长了脸,气得和男人背对着背,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最后还是硬硬地忍了回去。
关玉莹和方思雨相视一眼,既然介意人家的历史,干嘛还和她一起?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应该先包容和接受。作为男人连这点胸怀都没有,真是空为男人。看来,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程忆凡的胸怀,方思雨忽然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生气。
关玉莹看到方思雨一脸不忿,以为她是气那个男人,就劝她:“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方思雨答所非问地嗯了一声。
关玉莹又小声提醒:“看到吗?这些人的表情,都是害怕或是不舍的,怎么说都是一个小生命,虽然我们还看不清他的样子,扼杀了他,总是很可惜,咱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方思雨看了看关玉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