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这一句话,可惹来麻烦了。没有没有,一个子儿没有,都发了红包了。”纪敏忍着笑。
“妈,我这一走,很可能又是半年不回家,哥嫂子,就真没有我了?”程晓敏推着纪敏回卧室:“走,咱们说悄悄话去。”
程文宗笑着摇头:“什么悄悄话,天下人都知道了,就是想着要钱。这孩子,自己不挣钱,倒是学会花钱了。”
“爸,把我那个红包也给她吧,她现在没收入”
程文宗打断了寒成:“不行,不敢惯她乱花钱的毛病。”
寒成看一眼方思雨:“好像有这个说法,女儿要富养,对吧?”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还是听爸的吧。你要是钱多,都给我,我可不嫌多。”
程文宗和寒成都笑了:“怎么回事?咱老程家的女人都是财迷啊?”
李薇在婆家过年,感觉味同嚼蜡。一个人一旦心里有了想法,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自从她确定是穆礼派人跟踪她,李薇就非常失落,感觉到夫妻间失去信任的痛苦。穆礼看到李薇总是淡淡的,笑容也有些勉强,聊天时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就知道她有不高兴的事情。
“李薇,是不是过年过累了?要是累,咱们就晚一天去你家。”穆礼半倚在床头征求李薇的意见。
“怎么样都行,看你的时间吧。”
李薇回答了这样一句,穆礼倒不好决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是爸妈说话让你生气了?还是晓晓?还是我?”穆礼问。
李薇依然淡淡地回答:“没有,就是忽然间心情不好,别问了,早点睡吧。”她伸手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李薇躺下的同时,她感觉一阵悲凉,有四个字不请自到:同床异梦。
穆礼又反思了半天,看李薇背向他躺着,轻轻地摇摇头,也关了床头灯。黑暗中的李薇丝毫没有睡意,她在想她的人生,用穆礼来结束她纷乱的相亲活动,是理智呢还是冲动?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呢?幸福这个东西,来得越快,走得越快,像她和穆礼。幸福来得越慢,越是难以忘记,难以割舍,像方思雨和程忆凡。不知思雨这个春节是怎么过的,因为自己没情没绪的,只是方思雨发了一个短信祝福,其他的事都没问。李薇现在感觉有些自顾不暇了。
王树这个年过得也不轻松,他和关玉莹离婚了,先前还可以瞒着家里,过年不回家,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被父母指责了半天,肯定是他脾气不好,不大度,才跑了那么好的媳妇。王树真是有苦难言,他也不好跟父母多解释,只好硬着耳朵听着,年初二就不想在家呆了,他打电话联系康非,问愿意早回上海吗?没想到俩人一拍即合,康非的父母一直在唠叨他,让他快点找个对象结婚,仿佛是他不愿意一样,缘分这个东西,哪是急就急来的呢?康非看多了分分合合,对爱情更是慎重了。
康非接到王树,王树一上车就长长地舒了口气:“了不得了,我爸妈是不是更年期啊?这一个年过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康非哈哈笑起来:“咱们可真是难兄难弟,我父母也差不多,非说我不想找,不留心,反正找不到女朋友,全是我的责任。”
王树也笑了:“唉,我父母也是这意思,反正全是我的不好!如果今年找不到女友,我干脆就不回家过年了,免得他们浪费口舌。”
“父母也真是不容易,以前盼着咱们上大学,以为上了大学,他们就解放了。”
王树也感叹:“后来盼着咱们找工作,找到工作他们就放心了。再后来,就盼着咱们找女友,买房子、结婚。”
“结婚也不完啊,还盼着当爷爷奶奶,还要看孙子孙女,他们这一辈子,就不知道让自己休息一下,享享清福?”康非摇着头感慨着。
“咱们这么一说,也有些理解他们了,也真不容易,我编一条短信,一会儿发给你,咱们一起给父母发个短信,让他们放心。”
康非笑了笑:“行。”他把手机递给王树:“你直接替我发了吧,我手机存的名称就是爸爸妈妈。”
王树一边接手机一边取笑他:“你这方法也太小儿科了,电视上不是经常提醒吗?不要存称呼,要存人名,万一丢失手机,就惹麻烦了。”
“好,知道了,我有空就改过来。全改。呵,你过了个年,也好像有些唠叨了!”
王树眨了眨眼:“我吗?”继而就笑了:“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树和康非提早回到上海,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去给方思雨他们拜年。
晚上,方思雨在电脑桌前发呆了很久,无事可做,却也无字可写,呆了半天,她想起了“别问我是谁”,于是就上网找他聊天。
寒成也坐在床上上网,他用手提,一台普通的二手电脑,可见他的经济条件的确不容乐观。他看方思雨好像心不在焉的,就问她:“要不咱们上网聊天吧?”
“哼!忙,没时间陪你玩。”方思雨头也不回地就把他打发了。
寒成自言自语:“没办法,只好玩游戏吧,幸亏有游戏可以打发时间?对了,你为什么不写”
“不要烦我,咱们拿对方当空气行吗?”方思雨回头看他一眼。
寒成笑着点头答应。他去网上看方思雨的空间:
空中楼阁的碎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