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册
猴爪松开,女妖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半个滚,像昏如花跳下猴背,犹豫了一下,半扶起女妖:“孙神医,大王请你诊治一下她的病情。
孙思妙走到女妖跟前,搭了一会脉,又翻开女妖眼皮看了看,微微摇头:“气血双亏,骨肤溃烂,她活不了几天了。”
夜流冰突然道:“本王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
我迷糊了,夜流冰难道狗改吃屎了?居然要救一个被他常年折磨的老婆?孙思妙眉头一皱,沉吟半天:“我只能试试。但她积疾过久,病入膏肓,即使能救活,不过比死人多几口气罢了。”[
“只要比死人多一口气就行了。”夜流冰的笑容纯洁得像一个婴儿,眼神却像一个疯狂的恶魔:“本王就是要她生不如死!她只有一直活着,才能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也给所有的人、妖看看反抗本王的下场。”目光不经意地从我们脸上扫过。
我听得不寒而栗,也清楚夜流冰就像猫玩弄耗子一样,借机恐吓我们。看到我脸上故意装出来的害怕表情,夜流冰就笑得更欢了。
孙思妙解下背上的药筐,从里面挑出一株一样烧了起来,光华透亮,照得女妖的五脏六肺清晰可见。
孙思妙仔细察看了她的内腑,一边摇头,一边从竹筐里拈出几只奇形药果,放进一个椭圆形的石臼。小白兔立刻蹦到石臼前,人立而起,毛茸茸的前肢捣药,时不时吐点口水,把药果搅拌成一团糊膏状,接着捧起药膏。塞进女妖嘴里,只是女妖一动不动,连吞咽的力气都没了。
光芒一闪,孙思妙忽然抽出一根金针,迅速刺入女妖咽喉,后者喉头咕咚一声,不自禁地张开嘴,吞下了药膏。金光连连闪动,孙思妙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左手飞舞。把一根根金针精准地扎进女妖各处穴位。同时右手从筐里拿出瓦罐,五指或挟或挑或捻,杂耍般飞速丢入几百种药草。小白兔机灵地捧起瓦罐,接了瀑布水,跑到篝火边上煮了起来。
过了半晌,孙思妙暴喝一声,一掌猛拍女妖背心。“哇”的一声。女妖喷出一团紫黑色的血块,喉中发出低低地呻吟,身躯也开始颤动。孙思妙松了口气,伸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内腑的淤血块已经排出,命暂时保住了。现在可以服用汤药。”
“不急,让这个贱人慢慢受点煎熬。”夜流冰淡淡地道:“孙神医先入席。尝尝本王精心准备的女体盛吧。”
孙思妙神色不悦:“拖延益。此时她体内气血通畅,是服汤药的最佳时机。”起身去拿瓦罐,药已经煎熟了,嘟嘟冒泡。
如花一伸手,拦住了孙思妙,森然道:“大王说了,请神医先用膳。”
一群飞猴立刻将孙思妙围了起来,龇牙咧嘴,作势欲扑。孙思妙眉毛一轩。像要发作,但最终还是一拂袖子,气哼哼地坐下。
“小公主请用,牡丹,你也尝尝。”夜流冰的目光盯得我心里发虚,只好拿起牙筷。筷尖点在雪蚕滑腻的sū_xiōng上,忍不住微颤。十几片鲜红的呈圆形围绕住高耸的乳峰,犹如花瓣绽放,白的更白,红地更艳。紫红色的rǔ_tóu恰似一点花心,实在妖艳淫靡。我咽了口唾沫。抰起一片送进嘴,滋味鲜甜极了,入口即化,余香久久留在齿颊,徘徊不去。我忍不住叫好。
“这是冰海捕来的人鱼肉。”夜流冰一句话逼得我想吐,哇靠!这种肉也吃,夜流冰你个北境超级大变态!
“品赏如此风味绝佳的女体盛,再看看地上这个贱人芶延残喘,丑陋不堪的样子,美与丑的对比刺激,令人开怀。”夜流冰不动声色地盯着我,似在观察我的表情。我只好羞羞答答,袖子遮脸一笑,嘴里骂娘不停。
一顿饭吃了许久,知道是人鱼肉,甘柠真她们都没动筷,鼠公公倒是大吃特吃,可能对妖怪来说,吃同类地肉实属家常便饭。篝火一堆接着一堆熄灭了,幽谷里一片漆黑,只有翠石坪散发着碧光,映得每个人脸上绿油油的。
孙思妙给女妖灌下汤药,道:“病人还需要一段时间调理服药,必须日夜看护,以免突变。”
夜流冰点头应允:“这次请神医来,一是为了给这个贱人治病,二来嘛,”特意停了片刻,才一字一顿地道:“是传达魔主的意思。”
“魔主?”孙思妙神色一变,手里的药罐禁不住一抖,差点掉地。
我急忙竖起耳朵,听夜流冰往下说:“如今,魔刹天的妖怪入主红尘天,免不了和那里的人、妖冲突伤亡,所以魔主希望神医为他效力。”
我和甘柠真、海姬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魔刹天要在北境开战地话,必然会有妖怪损伤,随队的军医是少不了地。夜流冰请来孙思妙,应该是出于这个目的。[
孙思妙脸色苍白:“老夫这点微薄的能力,哪能帮得上魔主?”踌躇半天,道:“如果,如果老夫不答应呢?”
夜流冰目光一寒:“在魔主面前,没有如果!他是魔刹天天命所定,谁能抗拒天命?孙思妙,你仔细想清楚了,再回复本王!”冰花倏地消失了,我看了看天色,一算时辰,刚好是亥时!
“从亥时到寅时这几个时辰,是夜流冰的入眠期。”蓦地,我耳边回响起面具妖怪的这句话,不由心中一动。
如花让飞猴背起女妖,领着孙思妙匆匆离开。狗尾巴、小公主、甘真她们也相继返回绣楼,只有我站在原地,仰头望着空中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