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当乞丐混了那么多年。我深知,最厉害的就是这类角色。
长笑一声。楚度昂然走进水井阵法中,转瞬失去了踪影。
我和拓拔峰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奸诈的笑容。过于自信,太讲气度,疑是楚度性格上的弱点。
“你要是现在逃跑,楚度一定追不上。”拓拔峰道:“星谷内,共有三百六十五口水井
星宿大阵,步步玄妙扑朔。交织天人感应。没有半度休想破阵。”
看到我怀疑的表情,他又道:“老子怎会骗你?我和公子樱早就亲身试过了,足足用了六个时辰才破阵!怎么样,逃不逃?眼下是千载难逢地机会,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我被他说得心痒痒的,转念一想,不由直呼拓拔峰阴险。“大叔,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精!我逃走。等于给楚度出了一个大难题。等他破阵后,已经过了大半夜。这时如果想追上我,势必还要花上半夜。这么一来,就来不及在今日决战庄梦。堂堂魔主,从此背上了一个不守信的臭名。只要再造造声势,泼泼污水,楚度的威信定会在北境一落千丈。”
拓拔峰哈哈大笑:“楚度主动投下战帖,如果不能按期赴战,当然要被天下耻笑。他既然可以任意更改决战日期,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自己选择迎战日期,好处实在太多了!”
“如果楚度不追我,任由老子逃走,势必耿耿于怀,大大影响决战庄梦时的心情,从而减少胜算。事后你们还可大肆宣扬,说楚度连一个俘虏都看不住。”我哼道:“所以论楚度怎么选择,都没什么好结果。”
拓拔峰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似要把我的内心看透:“那你到底逃还是不逃?”
我目光毫不退让地迎向他:“一旦我逃走,不管楚度怎么选择,将来都会对我全力追杀,双方再也没有缓转地余地。不杀了我,魔主的威名何存?所以老子就算要逃,也不会选择此时此刻!”
“说得好!”蓦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像是从某一口水井深处发出的,带着清冽的寒意。顺着语声寻找,却发现余音袅袅不定,在几百口水井里同时回荡。
我向拓拔峰投去询问的眼神,后者耸耸肩,也不告诉我说话地是谁,递来一页秘芨,咕哝道:“算你小子过关了,拿去吧,破坏六字真诀中的‘封’字诀。”
“过关?”捏紧手里地秘芨,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拓拔兄问你要不要逃,是想试试你的定力。只有放下一时的得失,才能清楚计算将来,才有资格接受他破坏六字真诀的衣钵。”陌生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变得犹如融融温泉,洋洋春风,带着一种魔力般的诱惑。吸引着我要向水井走去。
“跟他去吧!”拓拔峰突然从背后重重地了我一把,一步跨出,清冽之气扑面而来,整个天地仿佛变成了水中的倒影,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觉,我已经站在了一口水井边。
拓拔峰消失了,星谷消失了,连漫天大雪也消失了。天地空空渺渺,只剩下身旁地一口水井。
我惊呼一声,忍不住向井中望去。乍一看。井水清澈,映出我惊异的面孔。再过一瞬,井水赫然变得幽邃比,我地倒影也怪异地消失了。
井水像夜空一样深蓝,深得没有底,没有一丝水波的动荡。又过了一瞬,我竟然在井里了。不停地往下沉。周围没有水,如同凝冻的夜露,凉飕飕,蓝汪汪。
这种感觉十分妖异,明明身体是在向下沉,偏偏觉得像是飞上了天。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颗颗灿烂的星辰在视野里陆续亮起,光辉闪耀。四周变成了浩瀚的虚空。繁星时而炸开眩目的光环;时而碎裂,雨点般纷纷坠落;时而又燃烧成一团急速的流星,呼啸着飞入深邃的远方。
“如果没有楚度,我一定会杀了你。”陌生地声音又一次从背后传来,冷得如同闪烁的冰棱。
我猛然回头,星辰烟花般向四周迸射,光芒激溅,托出一个羽扇纶巾,颔下三绺清须地中年文士。静静地站在虚空中。
“庄梦?”我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这里是哪儿?”
中年文士点点头:“本人庄梦,你此刻正处于星宿大阵的阵眼中。”语声平淡,不带一丝感qíng_sè彩。他地声音一直都在变化,时而冷,时而热,时而清雅动人,时而血腥情,让人捉摸不透。
我有点莫明其妙,好端端地。这个星谷掌门干吗要杀我?难道老子抢了你的女人,杀了你老爸?
中年文士目光一瞥我狐疑的表情。道:“你地面相是大乱大祸之相,为人又狡诈机变,北境动荡,必由你起。杀了你,北境可保安宁。”
我差点没冲他吐口水:“哇靠,庄掌门有没有搞错啊?虽然你很会看相,号称什么玄师,但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诬蔑北境有为青年啊。北境动荡明明是楚老妖兴风作浪,关老子屁事!”
庄梦神色平静:“这也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但你的面相,我决不会看错。”
我心头火起:“想杀我?也要看你杀不杀得了啊!”日他***,居然碰上一个理取闹的货。
庄梦淡淡地道:“想杀一个人,有很多办法。比如说,我可以请公子樱出手,或者叫人给你下点毒,搞些暗杀;又或是败坏你的名声,栽赃嫁祸,让你成为北境重矢之地。”
语声如同一条毒蛇在嘶嘶舔信,听得我一阵恶寒。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