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颇为香艳旖旎,我一面和鸠丹媚幕天席地、亲热欢好,一面将这几年的法术心得向她倾囊相授。
在我的点拨下,鸠丹媚进境飞快,虽然她限于妖身,许多法术法施展,但我需她生搬硬套,取其中精义,令她触类旁通即可。
到了我这一步,业已通晓论是法术还是妖术,本质都是对天地感悟之后,运用于自身的某种力量方式。方式可以千变万化,如同水升浮天空为云,降落大地为雨。感悟才是最重要的根本,明了水的本质,就能找出最契合自身的变化方式。
所以任何一种法术、妖术,最适合它的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它的开创者。后学者因其体质、天赋与开创者不同,即便学会了,也难以将这门术法发挥到最完美的地步。
因此理解一门术法,比单纯地运用更重要。后学者必须根据自身的特质,将原先的术法加以改动。若是飞鸟,就要化水为云,若是游鱼,就要汇水为河。[
当年知音大叔说楚度强行修炼人类的法术秘笈,在体内留下隐患,其实也是这个道理。然而如今楚度实力大进,想必已将这些法术重新变化,演绎出了契合自身的路子。
“你不用急着突破瓶颈,暂且压制一下,借以稳固根基会更好。”我看着盘坐在水瀑前,静心参悟术法的鸠丹媚,柔声道。“你的十根蝎尾蕴含了逆天法则,理应可以创出一门崭新的术法。一旦悟出这门术法,知微之境也指日可待。”
鸠丹媚对我抛了个媚眼:“十根蝎尾还有其它妙处呢,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
我心头一『荡』,从如意囊里掏出大量丹草奇珍,递给她:“以你的修炼进度,只要不遇上知微高手。已经足可自保。我也可以放心了。”
鸠丹媚收敛了媚态,美目中掠过一丝不舍:“小『色』狼,你要离开了吗?”
我点点头:“三天后便是月圆之日,我会进入吉祥天,与楚度了断这一段因果。顺便把海姬接回来,免得将来受吉祥天胁持。”
鸠丹媚默然片刻,展颜一笑:“人家就在这里等你好了,只要你记得回来。”她神情娇媚fēng_liú。语声却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我凝视她半晌,幽幽叹息:“大唐的说书先生讲游侠故事时,总是说某个立下大志的少年远离故土,闯『荡』江湖,临行前与心爱的女子告别,定下回来的誓约。当年的我,觉得这些少年实在够蠢,有心爱的女子还不够吗?如果是我。决不会让喜欢的女子为自己等待。”
“只是如今,我也变成了那些蠢笨的少年。我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苦苦等待。”我伸手抚『摸』鸠丹媚光滑娇腻的脸庞,涩声道,“我真的,真的很歉疚。”
“何必说这些呢?”鸠丹媚深深吻了一下我的掌心,“或许正因为知道有心爱的女子为自己等待。那些少年才会更有勇气地去闯『荡』。安心地离开吧,论是我,还是海姬、柠真,都愿意为你等。”
我用力拥住她,似要将她『揉』碎在怀中。良久才松开,毅然向远处飞去。
幽冥河水早已退去。只留下一片死寂荒漠。沿途寸草不生,白骨遍地,偶尔可以望见一些游『荡』的孤魂野鬼。它们大多形影黯淡,有气力,在红尘天的法则排斥下逐渐趋向消亡。
绞杀早已查探出了魔刹天的妖军行踪,他们在百里外的一处高原扎营,正在收拢溃兵,暂作休整。
远远望去,一座座营帐依筑高原地势布防严密,层错有序,看不出大战失利的败像。但妖兵们却士气低『迷』,东一堆、西一堆地聚在一起,有的茫然语望天,有的倒头大睡,有的精打采地擦拭着盔甲、兵刃。没有了楚度,他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只剩下一副副空洞的躯壳。
在知微之境的洞察下,我搜索到了阿各自的位置,只有晏采子、龙眼鸡的行踪难以探测。
略一沉『吟』,我身化雨线,径直掠入了龙眼雀的营帐。
龙眼雀正斜躺在榻上,拿着一根金黄喷香的烤鸡腿,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在我进入营帐的一刹那,她霍然起身,双眼亮起闪耀『逼』人的银『色』光环。
“很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有胃口。”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弦线轻振,龙眼雀手中的鸡腿被切割成一堆松散的肉末。
“你”龙眼雀看清是我,神『色』明显僵了一下,鸡肉碎末撒了满手。[
“告诉我,天空是什么颜『色』的?”我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龙眼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一块果脯。我『操』控弦线延伸而去,果脯还未送到她嘴边,就已被割成一片飞灰。
龙眼雀神『色』一变,骇然退后一步:“你迈入知微了?”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弟弟的龙眼预知得一点没错,你真的迈入知微了。”
我微微颔首:“当年你曾经问过本座,天空是什么颜『色』。你说天空的颜『色』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这个天地。现在,轮到你回答本座了。天空,是什么颜『色』?”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根根弦线犹如蛛网覆盖了整座营帐,将龙眼雀困锁在中心。雷光、烈焰缠绕着弦线吞吐闪耀。
龙眼雀瞠视着我,龙眼中的银环灼亮得似要迸溅而出。沉默许久,她缓缓躬身:“魔主大人说天是什么颜『色』,天就是什么颜『色』。”
“这个答案本座很喜欢。”我微微一笑,围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