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微微震颤,天jing的步伐沉重有力,“砰砰”踩在地毯上,压出一个个凹坑。
这几个天jing雄壮魁梧,长相奇特。脑袋光秃秃的,毛发、须眉皆无,脸孔硬邦邦地绷紧,不带一丝表情,仿佛石雕泥塑一般。他们的额头生有不断变化的天然彩纹,膀大腰粗,浑身上下鼓起一块块厚实的肌肉,即便是腮颊也不例外。每一块肌肉都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呈现出石质的光泽。
我平静地瞥了他们一眼,仍然盘膝静坐,泰然自若,心神沉浸在奎土的记忆里,跟随着幼狼一天天成长。
“这里还有两个被吓傻了的家伙!”一个天jing狞声道,语声浑厚,嗡嗡作响。他大步冲至,飞起一脚,向我胸口狠狠踹来。
我探手一抓,扣住他的脚踝,触手坚硬冰凉,宛如岩石。寻常人被我这么一抓一扣,脚踝早就折断,但这名天jing只是皮肤绽开几条裂缝,连一滴鲜血也未溅出。
我微微一愕,想不到这个部族的天jing皮肉如此结实,肉身强悍,犹如铜墙铁壁,难怪能一直杀到我的帅帐。不过碰上我,只能算他们倒霉。单论力量,就算是晏采子、楚度也要对我甘拜下方,正好稳稳吃住这伙天jing。
“咯嚓”一声,我手上发力,将天jing的脚踝捏得粉碎。天jing发出痛苦的吼叫,额头彩绘变成了鲜红se。我随手将他扔出,撞在另两个扑来的天jing身上。“砰!”三个天jing齐齐炸开,残肢断骸飞溅,落在地上兀自发出沉闷的声响。
jing神世界中,奎土的族群随着季节转凉。向南部迁徙。萧瑟的秋风吹过草原,奎土的鬃毛像草浪一样晃动,他已经快要成年了,但身形瘦小,远远比不上他的兄弟们强壮。xing子也偏于柔弱,成天粘着几个姐姐嬉闹。
狼群忽然停下来,头狼仰头嗷叫一声,目光jing惕地盯着草丛深处。四面八方的荒草簌簌抖动,一头头高大狰狞的青狼跃出草丛,团团围住了族群。发出威胁的低吼。
为首的青狼身高数丈,人立而行,双臂执刀,上身套着破旧的战甲,下面缠着一块脏兮兮的兜裆布,脸上毛发稀疏。眼睛灼灼有神,俨然已经开始化形,进化成狼妖了。
奎土的族群恐惧得瑟瑟发抖,头狼壮着胆子硬挺在前面,呜咽了几声,半低下头,这是退让的意思。
“老规矩。成年的公狼全部杀掉。未成年的公狼全部阉割,抓回去当奴隶。不要伤到母狼,她们还要为我们生儿育女!”青狼妖森冷地看了一眼族群,举起刀,发出生硬嘶哑的人声。
青狼狂chao般地涌上来,屠杀开始了。
“呲啦!”牛皮营帐被撕开,一队天jing杀气腾腾地闯进来。不由分说,几十个磨盘大的拳头轮番击向我。
我守在奎土前方,身形不动,一掌化刀削去。天jing惨叫连连。一条条手臂断落在地,额上彩绘也变得殷红如血。
“让我来!”一个异常雄壮的天jing怒吼道,双臂排开众人,额头彩绘蠕动,化作深灰se。
我也不多废话。面对他挟带风声的巨拳,同样一拳迎上。两拳交击,悄无声息,天jing瞪圆了眼珠定定地看着我,额上的彩绘由灰转黑,一阵夜风透过营帐的大窟窿吹进来,天jing化作纷纷扬扬的粉末,四散飘飞。
其余天jing发出惊惧的叫喊,额头彩绘纷纷变成幽黑虽然面无表情,但额头的彩绘却会随着情绪变化,呈现出不同的颜se。痛苦时彩纹发红,愤怒时会变灰,恐惧时又转成黑se,
待会我倒要生擒几个俘虏,好好研究一番。
虽然心中惊惧,天jing们还是前仆后继,纷至杀来。我仍旧安坐于地,一圈接一拳毫无花巧地击出,每一拳蓄满法力,重若山岳,一个个天jing惨呼哀嚎,化作齑粉。
凄厉的吼叫声同样在草原上空回荡,奎土的族群倒在血泊中,包括奎土身强力壮的兄弟,没有一个活口。所有的母狼都被掳获,奎土和几头瘦弱的小公狼被青狼的利爪按在地上,他浑身颤抖,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青狼粗壮锋利的獠牙不断接近,热呼呼的腥风喷在阳物上。
他听见悲楚的呜咽声,眼角余光瞥过,他的几个姐妹瑟缩在草丛里,呆呆地望着他。
白森森的獠牙合上了,鲜血喷溅而出。
“痛!好痛啊!”他痛苦尖叫,双腿剧烈蹬踏,意识渐渐模糊。“如果”昏迷之前,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我也是头母狼,就不会承受这种痛苦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犹如昙花一现,隐没入jing神深处,连奎土自己也忘却了。后来,他被充作青狼族群的奴隶,忍辱偷生,饱受欺凌。再后来,他无意中吞食灵果,力量变强,神智大开,又在一处沼泽中觅得妖炼石碑,得悟天狼吞月**,最终妖功大成,报仇雪恨,屠光了青狼一族。
但这个痛苦时一闪而现的念头,始终不曾消失,像一枚深埋在记忆里的种子。直到天壑异变,种子被yin阳法则唤出了新芽。
奎土躺在营帐中,眼泪缓缓流出。他业已明白,当初那个想逃避痛苦的念头,才是变xing为女的关键。
“你有两个选择。”我缓缓地对奎土说道,“第一,我替你湮灭这个念头,抹去这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此法简单安全,但只能令你变回天壑异变前的样子,无法令残肢再生。第二,将此念转化,由逃避变为强烈的抗争,或许能使你阳物重生。但此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