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两个字刺激的御初寒又是眉心一跳,如果不是夏以天那越来越因为失血而变的苍白的脸,他真怀疑这个男人是故意给他演了这一场戏。舒蝤鴵裻他没好气的直起身,异常烦躁的丢下一句。
“你放心去死吧……活着就是一祸害……”
御初寒一边说着,一边别过了脸。夏以天再怎么说刚刚救了他一命,他就算再怎么恨这个男人,也不能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嘲讽他。可是一看到他那一张欠揍的脸,他又觉得异常堵心。
低头看了看依然呆滞的站在一边的夏清清,碎花的裙子上,沾着一块块的血迹,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御初寒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快速的拉过了夏清清的小手,温声说道。
“清清……我们走吧……濉”
不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夏以天刚才所托,他都应该把夏清清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保护起来。
夏清清听到御初寒的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但是她也没有反抗,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任何御初寒拉着向前走,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躺在地上那个流血不止的男人一眼。
夏以天眼眸一痛,他不怕流血受伤,唯一能伤他入肝肺的只有夏清清。他任由一个特训保镖以及星墨搀扶着他艰难的向外面的停放在一旁的法拉利而去,一颗火热的心,却在渐渐冰凉衬。
其他四个特训保镖,都跟着御初寒而去,夏以天让搀扶他到车上的那一个特训保镖也去同其他四个人汇合,他们五个人一同去保护夏清清。星墨不放心自家少爷,把别墅里另外五个特训保镖也调到了医院。
车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坐着两名特训保镖,他们眼神机警的看着四周,生怕周围又暗藏有杀手。夏清清跟御初寒坐在后车座上,御初寒的大手一直紧紧的抓着夏清清的小手,她指尖薄凉的温度立刻传到了他的掌心。
御初寒不由的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夏日的天这般的炙热,她的手,怎会这般冰寒之至。而且,她太安静了,静默的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就算她很恨夏以天,也不可能对夏以天替她受伤的事情,没有任何表情。
“清清……饿不饿……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御初寒轻声开口,他想转移夏清清的注意力,也想让她开口说话。
夏清清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却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双眼定定的看着御初寒,娇小的身体依靠在后座上,声音轻轻的反问。
“你们刚才在屋里说了什么?”
夏清清的声音极轻,但是御初寒挨着她极近,所以他还是听清了。他有些尴尬摇了摇头,提起夏以天,脸上就是一副极度厌恶的表情,声音也带着不屑。
“没……没说什么……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对他说,‘夏以天,你放心,我让夏清清跟你回去’?御初寒,什么时候你能替我做决定?还是说,他许诺了什么好处,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你也可以把我给卖了。”
夏清清的声音突然拔高,眼底闪着愤怒的火光,或许是压抑了太久突然出声,她的声音又带着几丝沙哑。
御初寒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夏清清会这样质问他。他的双眼里划过一抹伤痛,声音沉沉的问道。
“清清……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他没有想到,夏清清竟然以为他跟夏以天有勾结,竟然以为把她当成了牺牲品给推了出去。她也不想想,他那么爱她,就算夏以天许了他大把金山银山,又怎么可能去换取。
夏清清半闭了双眼,似乎刚才的话用尽了自己全部力气,她把头靠在后座上,声音轻轻的丢下一句。
“御初寒……我现在什么也不相信了……”
她不是一个聪慧的人,她不会揣度人心,她也不再相信,御初寒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对她好。甚至于,她现在看人都看不清。
她那么爱夏以天,爱到可以低进尘埃里,她不明白夏以天为什么一会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一会又残暴冷冽的对她。
好好的一段感情,最后她却给了夏以天一刀,而夏以天为什么又会突然间挡在她的面前中枪倒下。他恨她不惜毁了她让她背负上乱、伦的骂名,同时又可以为了她失去生命。
这个世界怎么了,这般的颠倒黑白,一个人的情感,又怎么会处在这么矛盾的极端。
夏以天流血受伤,她不是不伤心,甚至于现在她的脑海里,依然是鲜血弥漫的场景。她只是怕自己再次沉沦,她逼着自己冷情冷心,告诉自己不痛,告诉自己一切与她无关。
一段注定被世人唾弃的感情,一个注定要遗忘的男人,早一点死心,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御初寒看到夏清清那张越来越冷,越来越毫无生气的脸,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蓦然握的咯吱作响。
她终于越走越远,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如指尖的时光,白驹过隙般匆忙而又决绝。
飞机已经起飞,这一趟去法国的航班终究是错过,很多年后御初寒不禁会想,如果当初他不顾受伤的夏以天依然决然的带着夏清清离开,是不是结局就会是另一番美好的样子。
可是,错过,终究是错过。人生,总是充满着残缺,总会有一些悔不当初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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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上的伤,再加上腹腔上受了伤,让夏以天整个右半边的身体,都变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