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方丈微笑着摇头说道:“王妃误会了,老衲并非要王妃看破红尘,而是王妃思虑太多,凡事若不看开些,终究伤的是自己。”
初浅汐躬身道:“多谢方丈,乐昌会注意。”
虽然这么说,但是晚上的一场大火让她彻底明白,此间人事与她所熟悉的不同,少想了哪一点都是要命的。
前日落水,虽说很快便升火取暖,可初浅汐体质畏寒,又加上之后忙于奔波,此时空闲下来,浑身酸软无力,昏昏沉沉的头痛难当。是以用了晚饭,便早早的回到了厢房睡下。正意识模糊将睡未睡之际,互听得院里传来一阵阵嘈杂的惊呼。
“不好啦,失火啦,快来人……救火啊……”
随后,初浅汐很快便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她强撑着坐起来一看,火势凶猛,已经烧到她所在厢房的门口,火舌不断的舔舐着门窗,发出“啪啪”的响声。
初浅汐皱了皱眉,拿过一旁的外衣披上,就要往外跑。然而,大火已经堵住了门口,她又浑身无力,竟被生生困在了这小小的厢房内!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扑到自己身上,初浅汐苦思脱身之计,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正熊熊燃烧着的门倒了下来,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来,找到初浅汐之后,揽住她的腰,低喝一声:“走!”
是霍寒壁!听到他的声音,初浅汐觉得自己一下子安心了,任他带着自己迅速的跃出了火场!两人安全脱离后,只听屋子瞬间坍塌。
站在火场外,看着一排厢房转眼间就被烧成了灰烬,初浅汐仍旧有些心有余悸,知道自己安全了,她心下一松,竟软软的倒了下去!
霍寒壁这才发现初浅汐竟然只穿着一件外衣!这样寒冷的天气,她本就有些着了风寒……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另一边的厢房:“叫太医!”
东厢房内,初浅汐软软的卧在榻上,呼吸粗重,霍寒壁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紧盯着太医为初浅汐诊治。
“王妃只是受了烟火熏呛,一时气息不顺,并无大碍。只是……她前番已经受寒,全靠着一身武功撑着,如今一惊一冻,恐怕,病情会加重啊!”
霍寒壁点点头,吩咐太医要尽心诊治,便让人跟着太医取药去了。
初浅汐醒来的时候已经夜半时分,看到霍寒壁就在房中,小小的惊讶一下。
她喝了药,精神好了些,歪在床上懒懒的说道:“好端端的,厢房怎么会起火?”
霍寒壁抿了抿唇,伸手探了探初浅汐的额头,发觉依然滚烫之后,不由自主的又皱起了眉头,轻描淡写道:“夜里风大,吹倒了灯烛。”
初浅汐想了想,脸上浮起一抹嘲讽,似笑非笑的瞥了霍寒壁一眼:“你相信?”
“自然是不信的。”霍寒壁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小的灯烛怎么能引起这么大的火?况且尚未入夜,院中不时有人走动,即便是灯烛起了火,也不至于如此迅速……”
霍寒壁慢慢分析着,忽见初浅汐正含笑赞赏的看着他,喉头一窒,轻声道:“你受了凉,别想这些了,早些歇着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回京了。”
初浅汐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强撑,点点头便卧在被子里睡了。
太医的担忧果然不差,初浅汐这一病越来越重,竟缠缠绵绵的拖了数日,整日昏昏沉沉躺在榻上,甚至连除夕夜,她都没能起的身来。
“云歌,王爷回来了么?”初浅汐面朝里躺在榻上,听到开门声问道。今天是除夕,霍寒壁下午就入宫赴宫宴了,若不是初浅汐病的厉害,也是该出席的。
“半日不见,王妃就这样想念本王?”霍寒壁似乎是喝了酒,双颊有些微红,眼神却分外的清亮,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想来是喝多了,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近乎轻佻的话来?
听到不是云歌的声音,初浅汐忙起身,见霍寒壁正倚着门框,含笑看着自己。门外黑云压低,天将欲雪。冷风吹进门内,初浅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霍寒壁回身将门关紧,点起屋里的小火炉,映着桌上摇曳的灯盏,一瞬间房里温暖了起来。
“回来了……”初浅汐看着霍寒壁将火炉搬至自己榻前,忽而调皮的笑了笑,歪着头问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说着起身走到霍寒壁身边。她日日睡在床上,虽然病情未见好转,更睡得浑身无力,此时难得精神好些,便要起来走走。
霍寒壁见到,不赞同的皱皱眉,突然伸手打横将她抱起,霸道而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板着脸语气平平:“你身子未好,别乱动!”
多日相处,初浅汐已经摸清了些他的脾气。虽然总是板着脸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他不高兴不赞同的时候总是会皱起眉头。她笑了笑,乖顺的任他给自己掖好被子,嘟了嘟嘴,试探着撒娇道:“可是,我躺着很累呀!今天是除夕,能饮一杯无啊?”
“不行!”霍寒壁果断的拒绝:“太医说了,你风寒未愈,忌辛辣之物。还是好生养着吧!”语气严肃,但初浅汐却听出了他的丝丝关切。
她笑的狡猾:“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冷不防听她这么一句,霍寒壁一顿,随机转过头去,冷道:“本王是担心你若是风寒好不了,到了正月初八,如何证明给我看你所谓的清白!”
正月初八!初浅汐差点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一月之约,当日大婚是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