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的,但是在他深沉的眼眸里,初浅汐看到的,是失望,是痛恨……
原来如此!初浅汐心中一凉。原来在他的心目中,自己依然是他认为的那个心肠歹毒满怀阴谋诡计想要对他、对东沧不利的初浅汐!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况且她的身体就要支撑不住了,一阵阵的眩晕袭来,初浅汐咬住舌尖强撑着。
她本不是个刚强的女人,若是霍寒壁怜惜她,她才不会这样为难自己;可是面对着他置疑而又失望怨恨的表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舌尖的疼痛和口中蔓延开来的血腥气让她又有了一丝精神,勉强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你才知道么?我本想看看所谓的敬武将军是怎么英勇不凡,可没想到……啧啧,也不过尔尔。”说完,转身欲走。
霍寒壁原本心中还存留着一丝希望,希望初浅汐会辩解,哪怕生气发怒也好,却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坦然的承认的!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么?这个该死的女人!
满心的愤怒中,霍寒壁的心头抹过一丝不安,虽然清淡,却不可忽视,他忽然想起来,方才初浅汐的脸色难看的吓人,脸上血色全无,就连嘴唇都是青白色的,所以那样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竟然有股诡异的味道……
还没等他想透,只听云歌一声惊叫:“王妃!”
霍寒壁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慌忙抬头,正巧看到那个瘦弱背影正软软的倒了下去!
霍寒壁大惊,几步冲过去接住了初浅汐倒下去的身体,这一触碰之下才发觉,初浅汐的身体竟然这样烫得吓人!
他猛然想起来,初浅汐正在发烧!
心像被一直大手攥住了一样,霍寒壁突然觉得胸闷的紧,将初浅汐抱起来,快步走向马车,也顾不得审讯已经被抓的那些人了,沉声道:“回府!”
金吉等人都知道初浅汐病的严重,二话不说将人押回府中先行关入地牢,等候王爷发落。
回到王府,霍寒壁将初浅汐从马车里抱出来,她满脸苍白,双颊却泛着一股病态的潮红,呼吸粗重,连气息都是滚烫的。
仿佛身上十分难受,就连在昏迷中,她英气的眉毛紧紧皱起,睫毛也不安的轻轻颤抖,双眼紧闭的伏在霍寒壁的怀里,难得的安静宁和。
霍寒壁忽然发觉,成亲既将一月,他这是第一次抱她,她平日里那样刚毅激烈,没想到竟也有这样温顺柔和的一面,乖巧的伏在他的怀中,殷红小巧的唇微微张开,却不会吐出那些凌厉的话语,她的身体竟是这样瘦,抱在怀里几乎都有些硌人,分外惹人怜惜。
初浅汐自生病起来,太医就已经常住了王府候着,很快便为她诊了脉,初浅汐的身体原本快好了,却不想这一晚又是受惊又是过虑,出去透支了体力不说,竟然又一次受了寒,这寒上加寒,她病情越发的沉重了起来,一时撑不住,是以才晕倒了。
太医迅速开了方子,又亲自煎了药来给初浅汐服下,天色已经大亮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必上朝,见初浅汐吃了药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霍寒壁想起带回来的那些人,便想去地牢审讯一番。
谁知一出门,就看到金吉和水阁正守在门口,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细细的雪,两人的头肩上都已经覆了薄薄的一层,想来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见他出来,两人忙迎上来,关切道:“王爷,王妃如何了?”
霍寒壁一怔,诧异的看着他们,水阁一向是在暗处,除了水溶,就连自己也只是认识他,并不多了解,初浅汐和他,更是没有什么交集;至于金吉,他是跟霍寒壁亲身经历了沧黎之战中的那场军变的,对于初浅汐的厌恶痛恨不在自己之下,这样的两个人,为何竟这样关怀与她?
见霍寒壁面带疑问,金吉一脸愧疚地解释道:“昨晚王爷遇险,若不是王妃察觉了不对,拖着病体带领我等调查王爷的下落,说不定到此时,属下还不知王爷身在何处。”
他所言不虚,昨晚他虽然去查看过,但见王爷不在酒楼,又不相信水阁之言,便没有细加追查,更是万万没有想到,王爷就被藏在酒楼地下爱的密室里。
“什么!”霍寒壁一惊:竟然、竟然是她救了自己?那,为何来的这样晚?
“是属下的错!”水阁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当时带着王爷玉佩回来求援,却在半路上将玉佩遗失,金总管不认识属下,为谨慎起见便没有轻举妄动。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霍寒壁心头大震,原来,原来竟是自己误会了她!就连金吉也无法把握自己是不是真的遇险,她却这样迅速果决的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她不顾病体沉疴,带病前来相救,可自己竟然那样误会了她,那样指责于她!
霍寒壁心头一震懊悔,忽然又想起她最后那个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她说:“敬武将军……也不过尔尔!”
是啊,自己怎么就一时被怨怒冲昏了头,忘记了她正在病中呢?可下午的时候她分明还能起身,还笑着说要喝酒,他以为她的身体没事了,可、可没想到,她病的竟是这样重!
一想到她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霍寒壁觉得心中一阵焦躁,烦躁的挥挥手让两人先下去,自己转身回房。
“王爷,王妃她——”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情况,金吉忍不住又一次出声问道。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