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苏展儿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男子,她一直与爷爷生活在这沧黎边境上的小村子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英俊不凡、气度高贵的男子,他的话很少,每天只是静静的朝着东方看,苏展儿问过他在看什么,可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却什么也不说。
直到一个月以后,突然有大队的侍卫来到了这个小村子,那些身材威武强壮的侍卫们在他面前齐齐跪下,山呼千岁,这个时候苏展儿才知道他的身份。
霍寒壁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块玉佩,说是为了报答苏展儿的救命之恩,若是日后苏展儿遇上什么事情,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到官府去找人,他们随时会帮助自己。
苏展儿留下了玉佩,她并不是想着日后求助,而是在照顾着他的这一个月里,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子。可是苏展儿知道,他是高高在上尊贵荣宠的王爷千岁,而她,不过是卑微到尘埃里去的民女村姑,就连仰望他都是一种亵渎,所以她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奢望。这块玉佩留在身边,权作是给自己这段没开始就结束的心思。
可是没想到,祖父给别人治了一辈子的病,到头来,却救不了自己的命。相依为命的祖父撒手人寰,苏展儿一下子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心头一片茫然全无任何主意,可是祖父的丧事还没有办理,她只能拿着那块玉佩,想去县衙请县老爷找几个人来帮自己下葬,可是没有想到,不过三日,那人、那人竟然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到了偏僻荒凉的边疆小山村。
这个时候,苏展儿早就已经忘记了当时在雪地里遇到的那个身受重伤,却美丽的让人窒息的女子。或者说,苏展儿的内心深处已经将她当成了天上的神仙,又或是这雪山的精灵,要不然,怎么会美的那样惊人,又怎么会眨眼间消失无踪?
可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就在她跟着自己心中深爱的男子来到做梦也没有见过的繁华都城丹阳的时候,一抬头,竟然又看到了这个女子!
而且这个时候,苏展儿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神仙,也不是精灵,而是他的妻子!她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妻子啊!
看着初浅汐看向自己冷淡的眼神全无一丝波澜,苏展儿只能在心中祈祷,她不会认出自己……
因为每每看到初浅汐,苏展儿都会觉得,自己现在能跟在霍寒壁身边的幸福,是偷来的!
那个时候,自己的确是在山洞里救下了霍寒壁,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到初浅汐。
苏展儿虽然对于这陌生的环境有些恐惧,但是她并不笨,反而很聪明。仅仅从那天初浅汐和霍寒壁的只言片语中,她就知道这两人之前的感情很差,甚至说,没有什么感情。
这样,苏展儿便放了心。只要能陪在霍寒壁的身边,只要她还没有爱上别人,她一定会让他爱上自己的。
“苏侧妃。”初浅汐听苏展儿含含糊糊的说了自己在山洞中救了霍寒壁,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是王爷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在承王府,你会受到应有的尊重。但是我也请苏侧妃想明白,既然做了侧妃,应有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初浅汐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苏展儿一眼:“苏侧妃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苏展儿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在了初浅汐的身前:“王妃,求王妃仁慈,放过妹、不,放过妾身吧!”
她原想自称一声“妹妹。”可又想起大婚之日初浅汐不留情面的说道:“本宫没有姐妹,还是叫王妃的好”的话,连忙讪讪的又改了口。
自从进门,初浅汐脸上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虽然她十分不愿意霍寒壁娶苏展儿,但是事情已然如此,她今日也不是来找茬儿的,是以也没带什么恶意。可是见苏展儿这一跪,初浅汐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
“哎,你这是干什么?”云歌见状,顿时瞪着眼睛嚷嚷起来:“这还委屈的跪上了,我们家王妃欺负了你不成?!”
“云歌。”初浅汐淡淡的制止了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展儿,冷声道:“苏侧妃这是何意?!”
“王妃仁慈。”苏展儿跪在地上,膝行到初浅汐近前,拉住了初浅汐的衣摆:“展儿无意恶化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只是在照料王爷的一个月期间,展儿已经与王爷日久生情,王妃位高尊崇,必定不屑用身份压迫展儿与王爷的感情,展儿请求王妃,成全我们吧!”
初浅汐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展儿,她也正仰头看着自己,泪光盈盈,娇弱无依的样子最是惹人怜惜。
初浅汐觉得特别好笑,她跪在地上求自己成全她和自己的丈夫,分明她才是硬插一脚的小三儿,凭什么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初浅汐怒火中烧,一想到这事儿全都因霍寒壁而起,更是委屈万分,猛地站起来:“苏侧妃进门,是王爷迎娶的,谁也不能强迫你怎么样,苏侧妃如此姿态,是要逼本宫将正妃之位让出么!若是如此,那你找错了人,我与王爷是圣上赐婚,若苏侧妃有想法,大可面见圣颜以求。如若不是,苏侧妃还是起来吧,地上凉,当心坏了身子!”
“我——”
听初浅汐语气严厉,苏展儿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瑟缩着不敢多说,也不敢起身。
初浅汐冷哼了一声,刚要抬脚离去,忽然听到一声愤怒的低吼:“初浅汐,你在干什么?!”
“啊!”云歌猛地叫道:“王妃,不好